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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嘿!」
秋日高高,平野廣闊。筆神閣 m.bishenge.com上千人頭攢動,喊著整齊的口號,拖曳著陸地的行船。隨著民夫們艱難的步伐,七艘長船在平坦的原野上,緩緩向前移動。長船拖曳前行,底下露出一根根滾動的粗疏原木。而在長船前後兩頭,不斷有辛勞忙碌的民夫,把船後行過的渾圓原木,再搬到船前。
「這是陛下的主意,說是木頭滾起來,就會省勁。」
普阿普穿著皮甲,帶著上百普雷佩查武士,監督著上千勞作的民夫。蒂卡洛站在旁邊,看著民夫身上拉縴的套繩,又看了看長船底下滾動的原木,若有所悟。
「讚美主神!陛下真是神啟!」
「讚美主神!讚美陛下!」
普阿普低下頭,祈禱了一句。接著,他目光嚴厲,掃過吃力拉縴的人群,又笑著對瑪雅商人說。
「陛下仁慈,讓我們不要著急。他蒙受神啟,愛惜這些俘虜,發明了這樣省力的好辦法!...但其實啊,每艘長船也不是很重!要是在每艘長船底部,架上數十根木樑,讓四百民夫從河中扛起,中間不准休息,只要三天時間,就能行過這三十里!...最多,也就是等弄完之後,累死幾百民夫罷了...」
王國最新的鱷神槳帆長船,長度已經能達到25米,寬度則在6米多,長寬大約是4:1,吃水則在1米出頭。它只有一層底板一層甲板,還有前後兩根桅杆。這種酷似維京人的長船,能載船員80多人,載重30噸左右,自重則在50噸不到,也就是十萬斤。這樣的尺寸與重量,大約是一千年前,維京snekkje船的兩倍,和奧斯曼人動輒數十米長,數百噸重的載炮重艦相比,其實不值一提。
而十萬斤的船,架上承載的木樑,讓四百多民夫來扛,每個人大約是三百斤的負擔。這樣的負擔,對於後世健身房裡的普通壯漢來說,很難堅持太久。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矮小精瘦的民夫們,能夠一直接受的重量。因為,他們是在用生命來扛!扛不動的結果,就是個死...
「哎呦嘿!」
整齊的吶喊聲,從拉縴的民夫口中喊出,帶著米斯特克人特有的口音。人群中,部落民迪迪正低著頭,弓著腰,斜著身體向前,吃力的往前拖曳。他光著膀子,下面系一塊布兜,右肩上滿是厚厚的老繭,正套著一圈粗硬的劍麻繩索。那繩索勒痕深深,幾乎勒進了肉里,看著就讓人發疼。
大滴的汗水,正一滴一滴,划過迪迪的臉頰,落在濕潤的原野上。而微鹹的汗水滾過額頭,蜇的他一陣陣生疼。他微微仰頭,顯露出額頭血色的印記,赫然是一隻新紋刻的「太陽蜂鳥」。
這隻「太陽蜂鳥」,是犬裔獵手茶波,在他額頭上紋的。當犬裔軍團押著上萬俘虜,抵達水谷城後,兩名犬裔獵手就拿走了他背後沉重的竹簍,也拿走了他身上頭人的衣服。迪迪什麼也沒剩下,除了一件頭人的兜襠布。
不過,在臨走之前,紅髮獵手茶波想了想,還是把他綁了起來,然後拿出鋒利的黑曜石匕首。在迪迪驚恐萬狀的眼神中,茶波划動利刃,一刻一頓,在他的額頭上,硬是刻了個神聖的主神徽記。對方紋刻之用力,讓他疼的死去活來,連嗓子都喊啞了。
「小傢伙,這可是我們荒原上的成年儀式!神聖的符號,就像荒原大地上的水坑,能夠承接天空落下的神性!這個符號是紅色的,是血,它能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一頭無畏的狼!」
說到這,茶波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那上面也紋刻著一個紅色的神樹。神樹的樹枝在臉上延展,幾乎覆蓋了整個面孔。
迪迪看了眼,畏懼的低下了頭。他不知道那紋面會有多疼,只是當茶波取出隨身攜帶的紅色染料,給他的紋面上色時,他再次疼的昏了過去。
「哈哈!只有抹上荒原的紅色,你的傷口,才不會腐爛。雖然,這有點疼!再見了,願主神庇佑你,小狼螞蟻!」
獵手茶波哈哈一笑,最後拍了拍迪迪的臉。這種紅色的礦石染料中,加入了荒原上常見的銅鹽,還有同樣隨處可得的銀粉。而這兩種重金屬,都能夠有效殺菌。當然,也會留下洗不去的疤痕,永遠的。
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迪迪發現,自己變了,真變得與眾不同了。部落里其他被俘的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