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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石碌上的軸承雖然還能用,有些齒卻已經壞了,周至做飯的時候,蘇大頭和張路就在琢磨著怎麼弄。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石碌、石盤滾放到了一起,但是石盤實在是太沉了,搬不到座子上面去。
不過也沒關係,兩人又根據江嬸子的提示,去柴房裡把長木轅、方軸等部件都找了出來。
然後就是提水來洗刷裝備。
等到飯菜弄完,江紅星也領著小夥伴們回來了,蘇大頭就招手:「快來搭把手,這裡有個好玩的!」
「來了來了!」老穆家裡的機械很多,對這個本來就很有興趣,一看到蘇大頭和張路洗抹出來的大傢伙,頓時來勁了。
「幹啥呢?先吃飯吧!」周至說道:「什麼事兒不能吃完飯再弄?」
「好像……」閆霄抬頭想了一下:「還真不能,吃飯哪有弄這個好玩?!是不是?」
「是!」
「靠!那就弄!」周至解下圍裙:「江伯伯你來指點!」
人多力量就大了,四百來斤的石盤很快就在江紅星的指揮下抬上了底座,然後發現男娃們少找了一樣工具,又去翻來木錘。
其實組裝還是相對簡單的,把石碌擺到石盤上的淺槽里,很輕鬆就固定住了,再把中間方兩頭圓的方軸敲進石碌。在石碌上敲套好榫卯結構的木架,在用作主動輪的那個石碌敲上木轅,整套機械就算是完成了。
一些糟朽掉的木齒,江紅星找來青岡木,拿柴刀砍出來替換了上去。
現在的石碌還不能用,江紅星有指點大家打水來將木料澆濕,木料遇到水會有一定程度的膨脹,能夠起到緊固作用。
吃飯的時候江紅星還不斷扭頭看著堂屋外頭那架糖碌,江嬸子沒好氣的夾了張麵餅,裹上韭菜炒河蝦遞給他:「娃子們稀奇就罷了,你還跟著湊熱鬧,那東西那樣笨沉,現在牛也沒了,不用機器用它,不是憨包娃子了嗎?」
「看到娃子們弄,我就想到了當年……」江紅星不由得感慨:「為了給島上搞點產業,我退伍了就去跟著糖廠大工當葉子客,愣是熬滿了三年才回來。」
「昨天肘子說的,這些老手藝老家什啊,留下來的都不容易了。是該好好修整一下,算是給後輩兒留下點全須全尾的東西,這叫啥……」
「傳承。」周至接上:「哲學三命題,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往哪兒去。這些東西,其實就是解釋和解決『我們從哪兒來』這一部分問題的。」
張路問道:「對了肘子,哲學這三命題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不可能就如字面上這麼簡單吧?你給我們解釋一下唄。」
周至說道:「哲學,其實就是人類認識世界的方法論。它既是世界觀的理論認知體系,又是世界的研究改造體系之總和。」
「而形成認識論與方法論的根本,又依賴於思維的產生與發展,故而對於思維的研究,本身也屬於哲學裡認知世界的一個重要方面。」
「有了以上認知,三大命題解釋起來就簡單了。」
「第一個命題,我是誰,其實就是人類思維與存在的根本關係命題。」
「第二個命題,我從哪兒來,就是重複學習前人的研究歷程,學習掌握現有的思維方法,認識體系,世界觀,社會觀,並且研究它們是如何一步步發展到現在的這個樣子,並成為本我的指導思想的命題。」
「理解了第二個命題,第三個命題也跟著容易理解了。我要到哪兒去,指的就是研究今後世界本體,思維意識,思想認識以及社會文明的發展方向與發展方法的命題。」
「當然我也不是哲學系的,這些只是我看書時候的思考,就想著能給大家想明白三命題簡白文字底下的宗旨而已。
「差不多該是這個意思。」張路表示同意:「最起碼我是明白到這一層了。」
江紅星就看著自家堂客呵呵直樂:「現在的娃,可是要上天啊,我們是連這一層都聽不明白嘍……」
閆霄將粥刨得呼嚕呼嚕的:「江伯伯你放心,裝著要上天的就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