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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幫你。你少了一縷魂魄,身上的陰氣重過陽氣,很容易招惹孤魂野鬼,我用我的陽氣封住你的命魂,孤魂野鬼就察覺不到你身上的陰氣了。」
我雖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可看白語的樣子,似乎很吃力。感謝的話都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即使我說了白語也會不領情吧。
白語讓我閉上眼睛,別說話,還得半個小時才能好。我只得乖乖地閉上眼睛,心裏面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半個小時後,白語從木桶里跳出去,將我抱出來。
我的力氣恢復不少,可以自由行走,我說,我自己走吧,白語瞪我一眼,嚇的我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他,我總是有種畏懼感,不是弱者對強者的畏懼,而是…;…;我也說不清楚。
休息半天,我感覺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和平時沒什麼差別。白語看著我,卻說自己很累,想休息一會。
他這一休息,便睡了兩天兩夜,怎麼叫都叫不醒,嚇的我以為他死了,流了不少眼淚。
白語醒來,看到我哭的紅腫的眼睛,笑話我說:「怎麼,捨不得我啊?」
我沒說話,其實很想點頭,但哪裡好意思?
白語從床上跳下來,活動活動筋骨,伸展伸展腰肢,說睡一覺真舒服,然後便對我說:「咱們該接著幹活了。」
「幹活,幹什麼活?」
「你忘了,你大伯的死,還有你姐的死都還沒解決呢。」
這個肯定不能忘,但該從何查起?
白語走到窗口,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收斂了笑容,很嚴肅地對我說:「葉天,假如你大伯沒死的話,你高不高興?」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端端的,白語怎麼會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問他什麼意思?
白語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對我說:「走,去你花奶奶家。」
「去花奶奶家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和白語來到花奶奶家,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回應。白語不耐煩了,一腳將門踹開,屋裡的灰塵漫天飛舞,靈堂還擺在堂屋,燃燒了一半的蠟燭和香燭還插在那裡…;…;屋裡一片狼藉,桌子上布滿灰塵。
我叫了聲「花奶奶」,沒人答應。
白語徑直朝老房間走,房間裡很暗,花奶奶就坐在炕上,見我們進來,也不出聲,仿佛木頭人一樣。
我又叫了聲「花奶奶」,還是沒人應聲,無奈,我只好走到花奶奶跟前,距離近了,我看到花奶奶閉著眼,面如死灰,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用手在她鼻息下面一探,果然沒呼吸了。
「語哥,花奶奶她…;…;」
「我早料到了。」
「嗯?」既然他早就料到了,為什麼不早點出手救花奶奶?還帶我來花奶奶家,說來了就能知道大伯的事情?
實在不知道白語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白語的注意力不在花奶奶身上,而是在老房間裡轉來轉去,我問他在找什麼,他也不說。
隔了片刻,他突然蹲下來,看著柜子一角地上的鞋印。
「這有什麼好看的?」
「你看這個鞋印,目測四十二碼,鞋印比較深,鞋的主人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八左右,體重一百六十斤左右。」說完,他側頭看著我,「和你大伯像不像?」
我被問住了,張口結舌。
白語的意思是,大伯來過花奶奶家?
我記得有一次我來花奶奶家,看到一道人影從偏門跑出去,當時鬼嬰王問我「葉伯伯什麼時候來」,我便想過那個葉伯伯指的是大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把大伯出現在花家的事情都快忘記了,而如今白語再提起大伯,不由得又讓我想起那件事情。
白語顯然也記得那件事情,他說:「葉天,如果你大伯真的還活著,你應該高興,至少,你還能再見到他,不是嗎?」說完,在我的肩頭拍了拍。
白語似乎在暗示我什麼,大伯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我親眼看見他死的那麼詭異,事隔幾天,卻又讓我知道他還活著?
大伯還活著,我應該高興才對,可為什麼我一點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