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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張立君一言既出,舉室騷然!張立君是來調查薛向的誰都猜到了,可誰也沒想到張立君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薛向辦公室內藏有巨額賄款!
這一槍刺出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張立君敢如此方言,顯然是抓住了切實的證據!
當下,所有的視線,皆朝薛向臉上投去,似乎都想在這張英俊的臉上,先瞧出端倪!
奈何,薛向的一張白皙俊臉一如往常的平靜,兩頰微微拽起,又掛出了那若有若無,最讓俞定中抓狂的笑臉,「不知道是誰舉報的,張書記能否見告?」
薛向此刻已然猜到這是一個局,待會兒他的辦公室里也一準兒能搜出大量現金!此刻,他問是誰舉報,無非是想知道是不是楚朝暉賣了自己,如果是那樣,那可真讓他痛心了,畢竟,相處年余,薛向是真和這位年輕人處出了感情!
被背叛的滋味兒,怎麼也不好受!
「是同案犯楚朝暉戴罪立功,檢舉的!」
俞定中搶先出言,給了薛向答案。
說起來,俞定中不是個好官員,但絕對是個好官僚!一般來講,好官僚是絕對不會亂了官場規矩,違了上下尊卑的,諸如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和牌你自摸這種錯誤,好官僚是絕對不會犯的
而今次,俞定中就犯了,毫不猶豫地搶了張立君的話頭!不過,俞定中毫不後悔,這個錯誤,人老俞頭犯得轟轟烈烈。
不為別的,他就是想親口告訴薛向,老子秘書當初是怎麼沒的,你秘書就是怎麼個下場。一報還一報,概不拖欠!
俞定中笑了,笑得眼光燦爛。薛向敢肯定老小子十六歲的時候,笑得恐怕都沒今天放肆!
對俞定中的冒犯。張立君並沒做出什麼表示,只微微皺眉,大手一揮:「搜!」
張立君顯然是打算硬幹了,也懶得管薛向出不出去,直接搜出證據砸在這位薛書記臉上,感覺應該不錯!
門外的一溜制服青年齊聲應「是」,便湧進門來。未等行動,忽聽一聲巨響,便見薛向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薛向,你敢違抗紀委執法?」張立君大喝一聲。臉色陡然一寒,雙眼圓睜。
薛向笑道:「違抗紀委執法?不知道張書記這話從何說起,我只看到張書記知法犯法!」
薛向看出來了,這位張書記似乎也是決議往死了對付自己,既然對方都做絕了。他又何必再顧忌什麼做人留一線。
張立君氣得脖子陡然一粗,恨聲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知法犯法,今兒你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別怨我給你加上個污衊上官之罪!」
細說來。張立君對這位薛書記原本沒什麼印象,第一次在常委會上投票贊成丁龍收拾他,無非是因為這小子捐狂,藐視紀委下去的幹部。而如今,下定決心治他,無非是和丁龍做了筆交易,這小子就是自己的籌碼,不得不為。
原本,貿然收拾一個頗有能吏之名的縣委書記,張立君心頭還有幾分惻隱之情,可這會兒,見這小子猖狂得沒了邊兒,連自己這總憲花原、人人尊敬的紀委書記都敢硬挑,心裡更是咬死了要整垮這傢伙。
不然,此輩不除,傳出去,他張書記還有什麼威嚴!
薛向道:「據我所知,紀委收束官員,應該下達書面手令吧,可沒聽說過,能用口令代替的,張書記若是沒手令,請恕我不能配合!」
嘩!
誰也沒想到薛向竟能搬出這麼套說詞,氣得張立君真箇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便是俞定中也不斷呲牙,心中真是服死這小子了,說他是陰溝里的泥鰍都夠嗆,這傢伙可筆泥鰍都滑溜,都能鑽,真箇是哪裡有縫隙,他往哪兒插!
在場的諸人,也都聽傻了,人家紀委總當家都來了,還要哪門子手令啊,簡直聞所未聞!這手令就是人家自己寫的,手令上的內容就是人家紀委書記意志的體現!
正是因為人家紀委書記不可能每一樁案子都親臨,不可能對每一個案犯都親口下達命令,才有了手令這一附著人家意志的產物的誕生!
這會兒,人家紀委張書記就在近前,人用嘴巴就能表達自己的意志,你還要手令,不是無理取鬧麼?
沒錯,薛老三就是要無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