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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冷靜一下!」陳晝錦雙手掐訣,朝著楊家寬的腦門上打了個清心咒,這才讓精神有些失常的他逐漸平靜。
「沒想到啊,報應啊,真是報應啊!」楊家寬喃喃自語道:「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
劉啟超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即問道:「傳言中你和王天成他們幾個關係親如兄弟,怎麼後來有所疏遠,甚至不再聯繫了?」
楊家寬苦笑一聲:「竹縣雖說靠近州城,可學風向來不振,本朝開科以來,別說舉子,就連秀才都寥寥無幾。我和王天成他們是同一年應試的學子,自幼相好,結果居然被同時點為秀才,一時間為縣裡所稱頌,號為百年來絕無僅有之事。當時我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日後定是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可是現在,我們不過是被人誘入圈套的小獸罷了!」
見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敘述起了往事,劉啟超也沒有立刻翻臉,沉下心來,耐著性子繼續聽著。
「結果點上秀才之後沒多久,有人忽然找到我們六人,讓我們聽他的指揮。當時我們風頭正盛,怎肯寄人籬下,結果那人幾下便將我們放翻,並陰惻惻地告訴我們,我們的功名都是他主人賜予的,要是不聽話有的是手段,將我們玩死。」楊家寬似乎回憶起了當時不堪的回憶,面目頓時有些扭曲。
陳晝錦趕緊倒了杯茶,給他壓壓驚,楊家寬接過茶碗一飲而盡,繼續說道:「見識過那人的手段之後,我就知道我們可能已經入別人彀中,可是多半回不了頭了。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
「你可知道對方叫什麼,是什麼勢力的人?」劉啟超試探性地問道。
楊家寬想了想,蹙額道:「那人自稱叫姚卒,我懷疑那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姓姚?難道又是姚家的人?」劉啟超心中暗道,他示意楊家寬繼續說下去。
「姚卒隨手就給了我們六個,一人一根小黃魚,當時我們就驚呆了。要知道像竹縣這個小地方,平素連銀子都很少用到,更別說金條了。姚卒當時一臉鄙夷地告訴我們,這些錢拿去換套像樣點的衣服,好好梳洗一番,他要帶我們去一大戶人家,到時候別丟了他的臉。」
講到這裡,楊家寬仿佛回憶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場景,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後來我才知道那戶人家便是已經被滅門的謝家!」
陳晝錦看到他一晚上幾經悲懼之事,生怕他承受不住當場崩潰,連忙上前給他輸送真氣,穩定他的情緒。待到楊家寬面容漸漸恢復平靜,陳晝錦這才放手旁觀。
「姚卒讓你們接近謝家,究竟有什麼企圖?」劉啟超隱隱約約地感悟到了什麼,只是想要等對方親口說出確認。
楊家寬猶豫了片刻,方才有些不確定道:「其實他並沒有說出具體的目的,想來我們這些棋子也不需要知道真相,姚卒只是讓我們不斷接近謝家。謝家家主謝一偉是個靠走私牛馬米糧發跡的暴發戶,平素最喜歡附庸風雅,我們六個秀才湊上去,他自然是異常歡喜,整日出入謝家,也沒有多少禁忌。只有他在城東修築的一間別院,裡面有一座小樓,除了謝一偉自己,誰也不許靠近,就連他的親生兒子都不例外。」
劉啟超和陳晝錦相視一眼,前者追問道:「那座樓里有什麼秘密?」
「不知道,姚卒告訴我們,讓我們儘可能地摸清謝家別院的地形路徑,以及看守人數。關於那座樓,他隻字未提。」楊家寬嘆息道。
劉啟超注意到「看守人數」這個詞,他重複了一遍,「你說看守人數,謝家有很多護院?」
「是的,尤其是謝家城東的別院,有很多護院武士。其中有幾個頭目,只怕武藝還不低。似乎是謝一偉在害怕著什麼,他的身邊寸步不離,有兩名武藝高強的高手守衛著。對了,坊間一直傳聞他是放羊時,撿到了大盜藏匿的財寶,這才得以發跡,為了防止盜匪報復,所以才請了眾多的護衛。」
「你知道那些護衛首領的名號麼?哪怕是綽號也行。」陳晝錦望著楊家寬,蹙額道。
楊家寬被說得一愣,他仔細回憶了片刻,有些不大確定地講道:「謝一偉他身邊有兩個外家功夫一流的佛門俗家弟子,一個叫做銅和尚袁森,一個叫做鐵菩薩李成。守護那座小樓的,據謝一偉某次酒後無意說漏嘴,是叫做黑白雙鬼的兩個暗殺高手,很多對小樓抱有覬覦之心的鼠輩,都被他們給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