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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
劉啟超聽得眉頭一皺,這所謂的謝家家主謝一偉,所表現出的謹慎,與其說是偶得大盜藏匿財寶的暴發戶,不如說是某個偶得至寶而隱匿起來的匪首。銅和尚袁森、鐵菩薩李成、暗殺高手黑白雙鬼都是綠林昔日赫赫有名的高手,尋常土財主對他們避之不及,怎麼請他們擔當護院,那不是引狼入室麼?
唯一的可能,那便是謝一偉本身便是隱居鄉間的匪首,這才能解釋那些昔日凶名赫赫的惡徒,為何會心甘情願地在他手下幹活。只是那座小樓里,究竟藏著什麼,能讓一向視金銀如無物的謝一偉如此重視?
「後來姚卒不斷催促我們將謝家別院的地形和巡邏人馬的規律,繪製成圖交給他。我就隱約感到情況不對,以為姚卒和他背後的勢力,也對那座小樓感興趣。果不其然,那一日姚卒忽然把我們六人聚齊,告訴我們夜裡準備行動。我當時就反駁說,我們幾個是弱書生,怎麼對付的了那些虎狼之輩,姚卒冷笑著告訴我,你們只要負責拖住姚一偉和姚家親眷,讓他們都無法分身去支援就行了。結果姚卒給了我們一副古畫,讓他們給謝一偉看,並說那傢伙雖說是粗人出身,可卻喜歡附庸風雅,尤其對書畫感興趣。」
劉啟超不由得好奇地追問道:「謝家滅門案就是發生在那天吧?」
楊家寬眼裡閃過一絲驚懼,勉強點頭道:「是啊,滅門案就是在那晚上發生的。報應啊!」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晚姚卒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一枚丹丸,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我以為是那種控制人心的詭異藥物,便留個心眼,趁著姚卒略一分神的工夫,將他分發的丹丸換了,假裝服下。然後便帶著那副古畫趕往謝家別院,當時謝一偉正好帶著全家在別院消暑,看到了古畫頓時來了興致,他還特地招來家眷一起圍觀。」楊家寬猛地灌了口茶,似乎想要壓制住內心的恐懼,「結果謝一偉特地開宴,留我們在那裡吃飯,飯還沒有吃完,忽然別院就傳來了廝殺的聲音。謝一偉剛想出去看看,沒想到居然被王天成一掌拍翻在地!」
「怎麼可能!據你所說,謝一偉只怕也是精通武道的老江湖,怎麼可能被王天成一掌拍翻?」陳晝錦驚呼道。
楊家寬閉上雙眼,苦笑道:「我也不敢想像,可當時確實是那樣,王天成忽然縱身躍起,一掌拍翻了謝一偉。」
「王天成他們練過武功?」陳晝錦冷聲問道。
楊家寬無力地擺了擺手,嘆息道:「沒有,雖說他們在縣學練過石鎖,開過大弓,其實在你們這些練家子眼裡,不過是些花架子,根本沒什麼用。」
陳晝錦雙手抱於胸前,饒有興致道:「這倒是奇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一掌拍翻一個武藝不弱的老江湖,你莫不是這說書吧!」
「你見過人在瞬間變成野獸麼?」楊家寬的瞳孔里映襯出無盡的恐懼,他帶著顫音道:「我親眼看著王天成變成一頭像猛虎一樣的野獸,可他依舊保持著人形,然後一掌拍翻謝一偉,將其按倒在地,啃咬起來。」
劉啟超的眉頭猛地一跳,「瞬間獸化?這……陳康行他們是不是也變成了那個模樣?」
「沒錯,他們都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半獸半人的怪物,開始大肆屠殺謝家的親眷。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全變成了力大無比,行動敏捷的怪物,而且他們除此之外還會變著法的殺人,比如謝家老太爺就是被游九道用麻繩活活勒死的。」楊家寬談到這裡時,身軀不由得顫抖起來,仿佛是想起了當天夜裡的屠殺。
劉啟超忽然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當時你在幹什麼?你所說的一切,似乎都是以局外人的角度來看的。當時的你沒有獸化?」
楊家寬仔細想了想,試探性地講道:「或許是因為那枚丹丸的緣故,我沒有服下那枚丹丸,所以僥倖逃過一劫,沒有被獸化。看到當時的慘狀,我心裡害怕,就沒敢留下,翻牆逃離了謝家別院。第二天就聽到謝家被滅門,那座小樓被燒為平地的消息。」
「等等,你們六人去謝家別院,恐怕會人看到吧,難道事後就沒有官府的人去找你們?」陳晝錦謹慎地質問道。
楊家寬苦笑道:「我一度想要逃跑,可過了很多天都不見捕快上門,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似乎是上面有人將這條線索壓了下來,硬是從書里把這條給刪了。然後就傳來王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