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這個時候,是整個南方最為空虛的時候。朝堂裁軍,致使南方幾乎無兵,而兵都掌握在胡宗憲手中。如此便讓白蓮教和張道源長驅直入。如果在這個時候,你要陛下下旨去抓捕胡宗憲,這不是逼反胡宗憲嗎?
如果胡宗憲反了,我敢說,以南方如今的混亂和空虛,兩個月內,還不等朝堂集結大軍趕赴南方,整個南方便會全部落入胡宗憲的手中,和朝堂劃江而制。
一旦如此,這個責任你付得起嗎?」
「你的膽子太小了。」徐階淡淡地說道:「胡宗憲那些兵也就在南方被成為驕兵悍將,和北方並完全不可相比。只要從北方邊關調兵,平叛指日可待。
倒是羅信!」
徐階的神色一厲道:「主張裁軍,如果不裁軍,南方有著七十幾萬的衛所士兵,白蓮教和張道源敢反嗎?
如今整個大明文武兩邊都對羅信怨聲載道,正是他的裁軍讓大明動盪,他就是為禍之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徐華亭,你放肆!」高拱真急了,滿臉通紅:「我大明只有三位名將,羅信,馬芳和胡宗憲,你要將羅信和胡宗憲俱都殺死,你想要幹什麼?
你想要覆滅大明嗎?」
一直默然傾聽的嘉靖帝目光閃動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
「你血口噴人!」徐階喝道:「我是公正論事。難道這白蓮教和張道源的造反,不是羅信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
高拱一甩袍袖,他是真急了,如今大明形勢大好,眼看著就是中興之相。南北邊關都無戰事,財政問題也得到了解決。而且裁軍也成功了,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展。但是徐階這麼做,完全是讓大明開始內戰,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在短時間內,胡宗憲占據整個南方絕對沒有問題。他絕對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不能在這個時候,讓羅信出事。有羅信在,還有人能夠抑制胡宗憲,羅信如果死了,誰來抑制胡宗憲?
馬芳嗎?
真敢不管已經統一的草原,將馬芳調往南方?
這不是誤國之策嗎?
於是,高拱瞪著徐階道:「在你徐階剛剛進入內閣的時候,白蓮教就已經存在了吧?張道源就已經秘密開始招兵買馬了吧?
你在內閣已經呆了近三十年,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三十年都幹了什麼?
難道你就幹了一件事?
讓白蓮教和張道源不斷地壯大?
如果你徐華庭能夠及早地將白蓮教和張道源扼殺在搖籃里,哪裡還有今日?
也正是你這個內閣不作為,才讓白蓮教和張道源成長到如今能夠造反的地步,你才是罪魁禍首。」
「你……」徐階氣得臉色煞白。
「好了!」嘉靖帝冷喝一聲,徐階和高拱閉上了嘴巴。
「我是讓你們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讓你們吵架的。」
「陛下!」高拱沉吟了一下道:「陛下可以給胡宗憲下旨,實驗一下他。」
「陛下!」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人聲:「東南八百里加急。」
御書房內的氣氛就是一緊,嘉靖帝凝聲道:「呈上來。」
黃錦匆匆出去,然後匆匆回來,將一個摺子放在了御書案上。嘉靖帝看完,臉色鐵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逆賊!」
「嘩啦……」
嘉靖帝將摺子扔在了地上,半響,才道:「你們看看吧。」
徐階撿起來,高拱也湊了過來,兩個人看了一遍之後,臉色都變了。
這是胡宗憲上的摺子,摺子的內容很簡單,想要出兵平亂,很簡單,他胡宗憲絕對可以辦到。但是,沒有銀子和糧草,請朝堂先撥銀子和糧草。
「陛下,東南不能亂,不能讓胡宗憲反。南方不僅是大明的糧倉,還有市舶司。一旦失去了南方,大明不僅是失去半壁江山,那麼簡單。」
高拱凝聲道。此時徐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眼中,深鎖著眉頭站在那裡。
「陛下,劉守有求見。」
「讓他進來。」
劉守有走了進來,拜見之後,輕聲說道:
「陛下,臣收到消息,胡宗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