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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有消息。」門外響起了萬大全的聲音。
「進來!」羅信淡淡地說道。
門打開,萬大全的身後站著一個瘦小的中年人,那個中年人走進房間,向著羅信施禮道:
「錦衣衛東南百戶劉金彪拜見大人。」
「起來吧,有什麼消息?」
劉金彪從懷裡取出來一個竹筒,雙手遞給了羅信。羅信取過那個竹筒,打開了封印,將裡面的白絹取出來,看了一遍,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抬起眼帘望著劉金彪道:
「大全,帶劉百戶下去休息。」
「是!」
大門重新關上,羅信將手中的白絹遞給了俞大猷道:
「看看吧。」
「這……合適嗎?」俞大猷的臉色有些猶豫。
「沒事,看吧,想必用不了多久,你也會知道。」
俞大猷接過白絹,迅速地看了一遍,臉色也變得難看。白絹上只有幾行字,但是消息卻石破天驚。
戚繼光被軟禁了,戚繼光的軍隊,被胡宗憲派人接管了。
「大人……」俞大猷此時的臉色露出了一絲驚慌:「部堂大人他……」
「呵呵……」羅信冷笑了兩聲道:「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屁股決定腦袋,陛下不放心將南方這富饒的半壁江山放在胡部堂的手中,胡部堂也不放心將戚家軍和俞家軍這兩支最能大的隊伍放在你們兩個人的手中,只有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才是最放心的。」
「可是我……」
「你是想說胡部堂為什麼沒有軟禁你,然後將水師掌握在自己手中?」
「是!」俞大猷老老實實地點頭,此時他已經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
「兩個方面!」
羅信先是豎起了一根手指道:「第一個,俞將軍你和我的關係沒有戚將軍和我的關係那麼好,胡部堂心中能夠肯定,戚將軍一定會站在我這邊,不會站在他那邊。但是對你,就沒有那麼肯定。」
俞大猷不由臉色一紅。他的性格比較耿直,確實沒有像戚繼光那般和羅信交好,。
「第二個方面。」羅信伸出第二根手指道:「我如今已經來了水師大營,如果你不回來,這水師他胡部堂也調動不了。
你不在,這水師就沒有了主心骨,如果我再請出聖旨,這支水軍便是被我掌握在手中。所以,胡部堂不得不派你回來,因為我在這裡,胡部堂那裡便沒有能夠替代你的人,來到這裡和我相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胡部堂一定和你說過,如果說服不了我,一定要把水師掌握在手中。只有這樣,才能夠為南方的老兄弟們,爭得一條出路。」
俞大猷尷尬地點點頭。
「胡部堂走得越來越遠了啊!」羅信嘆息道。
「我還是不相信部堂大人會造反。」
「我也不相信!」羅信嘆息道:「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以人心為轉移的,而是形勢一步一步逼他走到那一步。」
羅信的臉色變得嚴肅道:「私自軟禁戚將軍,沒有朝堂的旨意,奪取戚將軍的兵權。派你來對抗朝廷欽差。這些事情一旦傳回京城,你覺得陛下和內閣會怎麼認為?」
「會……」俞大猷的臉上留下了冷汗:「會認為部堂大人有了反心……」
「所以……」羅信的臉上露出了恨鐵不成鋼之色:「他在作死的路上走得越來越遠,如今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夠保住他,他在這樣走下去,便是神仙也難保他。」
「如今……」
「如今已經撕破臉了!」羅信嘆息了一聲。
俞大猷臉色一變,神色憂慮不已。一旁的羅智臉色一白道:
「不器,你是說胡宗憲和你撕破臉了?」
「不是!」羅信搖了搖頭。
俞大猷豁然抬頭,臉色現出期盼之色。
「他不是和我撕破臉了,而且就算他和我撕破臉,看在他為大明做出的功績,與我之間的關係,我也不會和他撕破臉。他這是和內閣,和陛下,和大明朝堂撕破臉啊!」
俞大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
「大人,不能挽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