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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但是,景王已經忍不住了,上前一把,便將轎簾扯了下來,瞪著轎子裡的袁煒道:
「袁煒,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讓本王在這裡等你一個多時辰。而且如今還大模大樣的坐在本王的面前。」
袁煒這次總算費力地張開了雙眼,但也只是睜開了一條縫,腦子裡還暈暈的。上下打量著景王,嘴裡還嘟囔著:
「你……你這張大胖臉……好熟悉啊……容我想想……嘿嘿……」
景王也不再言語,就那麼死死地看著袁煒。便見到袁煒朦朧的眼神猛然一愣,隨後額頭上就流下來一層汗水,登時酒也醒了,朦朧的眼眸也變得清明了。只是原本酒醉而通紅的臉色,卻變得煞白,向著從轎子裡出來,但是腿卻發軟,剛剛鑽出轎子,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
看著他醉酒的模樣,景王就恨不得一腳踹死他,但還是關心袁煒去徐階家的事情,狠狠地一甩袍袖道:
「跟我進來。」
景王大步向著屋子裡面走去,袁煒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剛才被景王嚇了一身冷汗,倒是酒醒了,慢慢身上也有了力氣,在下人的攙扶下,走進了屋子。
此時景王已經坐在了首位上,瞪著被下人攙扶進來的袁煒。袁煒在下人的攙扶下,朝著景王拱手道:
「殿下,您怎麼來了?」
景王冷冷地盯著袁煒道:「孤若是不來,你就和徐階穿一條褲子了。」
袁煒心中一跳,這次的酒是完全醒了,對下人道:「攙扶我坐下。」
下人攙扶著袁煒坐下,景王剛想要怒喝袁煒,孤讓你坐了嗎?卻見到袁煒朝著景王擺擺手。長久以來對袁煒的信任,讓景王本能地閉上了嘴巴,便聽到袁煒沉聲對那些下人道:
「退出去,將大門關上。三十米之內,不准有人。」
「是!」那些下人退了出去,然後把大門關上,退到了三十米外,監視著周圍。
見到大門關上,景王冷笑道:「在徐階家裡喝得痛快吧?本王在這裡等了你一個半時辰。就算父皇也沒有讓孤等過這麼久。」
袁煒眉頭微微一皺道:「殿下稍安勿躁,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徐階府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景王暴怒地望著袁煒。
袁煒神色一愣,繼而恍然,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但是隨後便隱去道:
「去徐階那裡的事情,我會和殿下說,但是殿下還是高訴我,你是如何得知我去了徐階府上,這對我,對殿下都很重要。」
看到袁煒不卑不亢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心虛。但是一想到袁煒去徐階家裡吃飯的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凝聲喝道:
「准你去徐階那裡吃入伙飯,不准孤知道?」
「殿下認為臣是拋棄了殿下,轉投裕王?」
「難道不是嗎?」
袁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意興闌珊,之前在徐府得到徐階投奔景王的消息,心中的喜悅消散了。就這樣一個人,真在值得自己去輔佐嗎?
但是……
一想到徐階都投奔過來了,以後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保住景王第一老師的位子,而且如果自己放棄了景王,卻投奔裕王,裕王會要自己嗎?
要知道,高拱和羅信眼睛裡可不揉沙子。
心中便輕輕嘆息了一聲道:「殿下,昨日徐魯卿親自來我府上拜訪,送上了徐閣老的請柬。我問徐魯卿為何邀請我,徐魯卿只是搖頭說不知。」
臣想了想,決定還是去赴宴。不弄清楚裕王的第一個老師究竟是什麼目的,心中不安。而且他一旦有什麼針對殿下的目的,而我們去不知道,這很危險。
「那為何不通知孤?」景王打斷了袁煒的話。
袁煒看了景王一眼,搖搖頭道:「和殿下說什麼?我並不知道徐閣老請我赴宴的目的,不管和殿下說不說,都要去看看。便想著等從徐閣老府上回來,再與殿下說。」
「徐階說什麼?」
「徐階想要支持殿下。」
「什麼?」
景王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袁煒的面前,死死地盯著袁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