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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盟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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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盟友(下)

    胥鼎家中。

    杜時升和胥鼎兩人正在推杯換盞。

    早年杜時升曾在胥持國門下奔走,與胥鼎也是熟人。不過後來風雲變幻,兩人幾乎從無往來。

    但交情總是在的。

    自從胥鼎當上了尚書右丞,求見的賓客就在門外排布得熙熙攘攘。不過,今日胥鼎早早地請他們都回去了,而在家中設了私宴。做菜的,也是跟著胥氏許多年的老廚子。

    杜時升的隨從,此前被裝樣子威嚇的慶山奴殺了。他換了個隨從趕著馬車前來,手上捧了一壇金閼酒,說是送禮剩下的,不喝白不喝。兩人也不多說,悶頭對飲。

    酒過三巡,杜時升醉意儼然。他對著胥鼎,眯起眼睛道:「胥郎君,你老了,已仿佛當年胥丞相的模樣。」

    胥鼎哈哈一笑,起身站到窗邊,拿了一面雙魚紋的銅鏡,捋著須髯自照。

    看了兩眼,他又折返回來落座,默然片刻,一拍桌子:「我卻不想落得當日家父的下場!朝中與我交好之人,也不想哪一天被朝廷說成是趨走權門,結黨營私,卑佞苟進,俱宜黜罷!」

    當日胥持國堂堂的宰相,被迫以通奏大夫致仕,隨即又忽然改任樞密副使,勒令去往北京軍中,結果一到軍中,就病死了。

    而胥持國陣營中的羽翼人物,如右司諫張復亨、右拾遺張嘉貞、同知安豐軍節度使事趙樞、同知定海軍節度使事張光庭、戶部主事高元甫、刑部員外郎張岩叟等人,全都被稱為奸徒,下場甚是悽慘。

    如杜時升這樣成了通緝犯,不得不躲到河北塘濼當教書先生的,自然就更多了。

    有這樣慘痛的經歷在前,胥鼎又不是傻子,自然要想得周全些。

    拍過了桌子,他仰著身子,靠住椅背:「進之先生,我該做的,可都已經做到了。郭節度那邊,果然有誠意?」


    「誠意?」杜時升打了個酒嗝,乜著眼:「胥郎君你一聲令下,定海軍便以甲士一萬,攻入中都,仿佛當日響應徒單丞相的號召,誅除胡沙虎一般,怎麼樣?」

    胥鼎哈哈一笑:「那也不至於,陛下英銳聰察,也不會坐視著……」

    「英銳聰察?」

    杜時升吭哧吭哧地笑出了聲:「當日完顏從嘉走了完顏綱的門路,打算經河間府偷入中都。便是我家節帥揮軍攔截,讓他當了俘虜。他有多麼英銳聰察,我可比你看得清楚。」

    胥鼎默然不語,片刻後問道:「進之先生,那郭寧對伱竟然如此器重?這樣的事,你也可以代他決定的嗎?」

    「如我這樣的人物,在定海軍中車載斗量。我不過區區一個判官,並不敢說,得我家節帥多麼器重。我之所以能如此承諾,是因為……」

    杜時升放下酒盞一笑:「胥郎君,時代變了。」

    「怎麼講?」

    「大金國若還強盛,憑著朝廷中樞的威力和女真猛安謀克的武力,自然可以壓制天下四方。可如今的大金國,成了什麼樣子?大金之與蒙古,還不如當年大遼之與大金,而大金治下的生民困苦,又百倍於當年大遼治下。這時候,域中軍民之所以還擁戴大金的皇帝,只不過是因為蒙古人過於兇殘暴虐,始終沒有給出新的選擇罷了!」

    「這,這是什麼話!」

    「哈哈,胥郎君你想,但凡蒙古人願意培植一個兩個兒皇帝,誰還會把大金的皇帝放在眼裡?遼東那邊,耶律留哥自稱遼王已經許久,而遼東宣撫使蒲鮮萬奴,也滿腦子想著要稱王建制。我家節帥固然領兵將之誅除,卻不會因此生出對朝廷的敬意來;而遼東諸將,早就把遼東的地盤和權柄自家瓜分了,難道他們真的很在乎朝廷的意思?」

    杜時升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酒菜:

    「譬如此時此刻,能把這些酒菜吃到肚子裡,靠得是我杜某人自己的牙口,自己的本事。誰要是不讓我吃飽吃好,那就是有意給我添麻煩,我杜某人跳起來撒野,可沒什麼顧忌!」

    胥鼎長嘆一聲:「進之先生,你和當年還是一樣的狂生脾氣!想占你的便宜,可太難啦。」

    他捧起酒罈子,將杜時升面前的酒盞注滿:「你想吃什麼,喝什麼,只管請。難道我還請不起一桌酒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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