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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想了一下,沐長卿便猜出秦廣東的擔憂所在。
估摸著他是見了自己這麼晚冒雨前來,以為是土豆那邊出了差錯。
不過沐長卿此時可沒有閒心與他在這事上解釋。
看了一眼正廳,見只有自己以及秦廣東老吳三人,沐長卿隨後將一個包裹扔在了桌上。
看著沐長卿的動作,秦廣東不解:「公子這是何意?」
「打開看看你就知道了。」
沐長卿不答,示意他自行打開。
秦廣東也沒有遲疑,伸手將那包裹打開,隨後一件緋色官服出現在了秦廣東二人眼中。
看著這件官服,這下秦廣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大半夜沐長卿帶著一件官服找到自己,此事怎麼看都覺得怪異得很。
「公子這是?」
「秦大人,朝中有誰會穿這種官服?」
「自然是那些一品大員。」
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接著秦廣東瞳孔猛地一縮,陡然站起身來,身形比一開始還是更加猛烈的顫抖。
他仿佛猜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可是又不敢繼續想下去。
朝中能穿的上緋色官服的只有幾人,與沐公子有過關聯的除了自己便只有那徐有謙了。
而這大半夜沐公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件這樣的官服………
那豈不是說?
沐長卿也沒有繼續賣關子,對著秦廣東點了點頭,接著說出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徐有謙父子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裡。」
一句話出口仿佛連廳外紛亂的雨聲都驚碎了。
秦廣東呆呆的站著,腦子裡仿佛被大鐘猛然敲擊了一下,變的一片空白。
一旁的吳老也是神色駭然,難以置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好半晌秦廣東才回過神來,一把拉住沐長卿的大手語氣驚恐道。
「公子,你莫不是在逗老夫開心不成?」
嫌棄的撇開了那雙手,沐長卿正色回道。
「你覺得在此事上我會與你玩笑不成?」
是啊,這小子雖然平日裡行事有些不羈,但是在大事上還從來沒有含糊過,他說那徐有謙父子落在了他的手裡,必然是事實確鑿了。
遙想秦廣東與徐有謙作為死對頭十幾載,想過一萬種彼此的結局,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個局面。
在廳內連連踱步,秦廣東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徐有謙父子被擒獲固然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是隨之而來的弊端也是不少。
首當其衝的便是前線那徐有謙的大兒子,徐堅,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將,稍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給大燕帶來覆滅的危機,最後才是朝中他的一眾心腹官僚。
似乎看出了秦廣東心中的憂慮,沐長卿繼續道。
「今夜沐某設計將徐有謙調離出城,如今徐府之內還不知曉徐有謙已經被我擒下這事,恰如今又逢大雨滂沱……」
聽出了沐長卿的話外之音,秦廣東陡然一個激靈。
是啊,這小子一般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徐堅一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而如今卻是依舊將徐有謙擒下,說明他心中可能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再也顧不了胡思亂想了,秦廣東坐回到位置上與沐長卿密談起來。
直到半個時辰左右,沐長卿才攜雨離開。
站在檐下看著連天的雨幕以及那道消失的身影,吳老這時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這大燕要變天了啊。」
「是啊,要變天了,這小子給我帶來太多的驚喜了。」
語氣之中是深深地震撼。
隨即秦廣東一拍腦袋驚呼道。
「快,備馬,我要進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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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稚今天睡得很不好。
大雨擊打在寢宮的瓦礫之上,滴滴答答急速的響個不停。
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大燕各州府遇險的情形。
索性喚了一旁在床邊伺候的月姬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