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虎娃為何要這麼做,難道還會有人跟蹤他或在前方堵劫嗎?其實他天一亮便獨自先行離開了白溪村,就是想看看前往城廓的路上會不會發生什麼狀況?
假如在路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便就此離去;假如那些流寇還有幕後的同夥,仍埋伏在這條路上有所圖謀的話,他便順手查清楚。
在雪地里走了很久,虎娃一個人也沒遇到。在這種時節、這條路上,本就不應該遇到其他人。這是通往雙流寨的路,彎彎曲曲有四十里,白溪村地處偏遠,平時除了白溪村的人有事前往雙流寨,很少有外人經過。
而如今附近村寨的居民早已歇冬,雪天更是躲在家裡不會出來,就連商販都不會遠行。假如在到達雙流寨之前真遇到什麼人,那恐怕就有問題了。
虎娃並沒有盡全速趕路,但一步一個腳印走得也不慢,天亮後出發,估計在中午前就能到達雙流寨,走了十多里,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現。虎娃當然並不想遇到事情,假如一路平安是最好不過,他也就省心了。
前方的道路繞過一處山腳拐了個大彎,又並行在白溪南岸。行走中的虎娃微皺眉頭閉上了眼睛,他忽然感覺有什麼人在暗中窺探,位置就在右側的那座山上。但他展開神識去查探時並沒有什麼發現。
假如真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盯著虎娃,可能位置比較隱蔽、距離也比較遠。他查探不到。
虎娃的感覺並沒有錯,在這座山的頂端。一棵樹冠積雪的巨木下,有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像山中的一株矮樹。此人形容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眼角和額頭卻有著細細的皺紋,兩鬢已顯斑白之色。
他的嘴唇很薄,緊緊抿著線條宛輪廓如刀刻一般,眼睛細而長,目光很銳利。正死死地盯著著從山腳下路過的虎娃,緊鎖眉頭隱含著驚懼、疑惑與怨毒之色。等他確定這條路上只有虎娃一個人走來的時候,不禁又隱露驚喜之色。
等虎娃走過之後,此人也悄然後退,身形消失在山頂的另一端。他穿著包裹住腳踝的皮靴,腿上也包裹著綁腿,行動輕巧而迅速。顯然很熟悉這一帶地形,並沒有走現成的道路,而是穿越山野也直奔雙流寨去了。
虎娃雖有一種形容不出的感覺,路過這座山腳的時候仿佛被人窺探,但他並沒有發現這個人,所以仍然沿著道路走。快到達雙流寨的時候放慢了腳步,等待盤瓠追上來匯合。
過了一會兒,盤瓠跑過來,虎娃問道:「你跟在後邊,發現了什麼人嗎?」
盤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發現。其實等它走過的時候,那遠處窺探的人早已離開了。
前方就是雙流寨。虎娃曾和田逍來過一次,就是在雙流寨的驛站里遇到了靈寶。這裡是跨越兩座河流的交通咽喉,也是飛虹城境內除了主城廓之外最大的一座村寨。假如過了雙流寨,路上就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
過了雙流寨前往飛虹城還有三十里,但那條路比較寬也比較平坦,沿途有很多村寨炊煙相望,儘管在這樣的天氣里,仍會有很多人經過。假如有人想私下裡做些什麼,應該在他到達雙流寨之前就動手。
虎娃帶著盤瓠一直走到雙流寨,始終保持著警惕,卻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當他遠遠看見雙流寨的寨門時,立刻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此地他來過,雙流寨的幾個出入口雖有軍士值守,但盤查並不嚴格,在這種雪天行人很少,軍士應該就更懶得盤查了。但此時就在寨門兩側,竟站著一隊兵甲鮮明的軍陣。
這些人都穿著厚衣服,包裹著綁腿,皮甲穿在上衣外面並未隱藏,左手持盾牌,腰懸長刀,其裝備和那伙流寇是一樣的,只是亮明了身份,一看便知是守護城廓的正規軍陣。與那伙流寇所不同的是,他們腰間並沒有另佩一把短刀,右手中還持著長槍。
這長槍是正規的軍械,木桿的取材很嚴格,要經過陰乾、上油、晾曬、再上油陰乾等好幾道工序,槍頭的重量和形狀都有標準要求,與白溪村那些臨時打造的長槍不可相提並論。
這支軍陣由一名首領指揮,十四名戰士分成整齊兩列的站在寨門的兩側。虎娃現在已經了解,飛虹城每支軍陣都有一名隊長和兩名副隊長,下轄七支小隊,每小隊七人,在正式作戰時,根據需要排成不同的陣勢輪番交替進攻,平時也是這麼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