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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的。
這少有行人的下雪天,為何有兩支小隊守在寨門處呢?這樣的天氣里人也不能久站不動,軍陣值守必有輪換,看這個陣勢,應該至少有一整支軍陣在此。雙流寨可不止一個寨門,他們為何偏偏守在這個地方?
難道是飛虹城或者是雙流寨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所以把飛虹六陣中的一陣派到了三十里外的雙流寨來?虎娃心裡這麼想,卻面不改色腳下不停,仍然朝著寨門處走了過去。
那伙士兵原本感覺百無聊賴,在雪地里站久了也挺冷,不時跺著腳動一動身子。他們心裡頗有怨言,大冷天接到命令跑到這裡站著,好半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這分明就是折騰人嘛!
恰在這時,有人看見了虎娃和盤瓠,立刻小聲低喝道:「大家注意,那邊來人了,一個後生帶著一條狗。看那後生的樣子,好像就是大人下令要抓的兇徒!」
還有人說道:「等了半天,還真的來了呀!……看他的樣子也沒什麼危險啊,為何兵師大人如此小心,還讓我們派出兩支小隊警戒?」
而那名首領低聲吩咐道:「你們不要輕敵,據說此人很有些功夫!別看他空著手,但氈袍下面分明藏著東西,很可能就是兇器。待會兒動手要利索,不能給他反擊的機會。」
另一名戰士笑道:「今天該著我們立功。兵師大人吩咐,儘量生擒活捉、綁起來交到他的手中,便是為城廓立了大功;假如此人行兇頑抗,實在抓不了活的就當場格殺,同樣也是立功。他就一個人而已,也沒帶著什麼長兵器,很輕鬆就能拿下。」
這些人自以為說話很小聲,而且距離也很遠,虎娃不可能聽得見,但虎娃偏偏聽清楚了,連盤瓠的耳朵都豎起來了聽見了。虎娃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這些人就是在等自己,奉了兵師大人的命令要將他拿下。
看來那位兵師大人已知道白溪村發生了什麼事,便以為虎娃是前往城廓報信的,攔在必經之路上將人截住,編造一個藉口拿下,倒是一種看似聰明的做法。可就算他這麼做,也掩蓋不了已發生的事實,更不可能永遠封鎖真相,只能暫時不讓消息傳到城廓而已。
看來那位兵師大人果然是流寇的幕後同夥,白溪村發生的事也讓他猝不及防,顯然感到慌亂了,或者想儘量拖延時間做安排別的事情,竟調動了城廓中的另一支軍陣。
虎娃心裡這麼琢磨,仍邁步走了過去,離寨門大約還有十丈多遠,就聽那名首領高喝道:「這位後生,我等奉兵師大人之命正在追緝逃犯,今日來往行人,皆要接受盤查。」
虎娃笑著喊道:「你們想查就查吧,我又不是逃犯。」
那伙軍士見他沒有轉身逃跑也沒有戒備的樣子,暗自都鬆了一口氣,但仍緊握長槍保持警戒、準備著隨時動手。只見虎娃已走到了五丈開外,卻毫無徵兆的突然向右一轉身,竟上橋越過白溪而去。
雙流寨的位置在青溪和白溪之間,兩條溪水上都建有堅固的石橋,虎娃想要到達飛虹城,必須先穿過村寨,從另一側的橋上過青溪。而渡過白溪的橋,則是在這邊的村口外,路是朝另一個方向走的。
軍陣接到的命令就是守著這處寨門,因為無論從哪條路來的人,都要從他們所把守的寨門經過,才能繼續前往飛虹城。
看虎娃的架勢分明是要進雙流寨的,也沒有流露出一點緊張或者要逃跑的意思,怎麼突然轉身過橋去了另一條路呢?那名首領率領平端長槍的軍士們快速追了過來,大喝道:「你站住,接受盤查!」
虎娃頭也不回地答道:「我又沒有經過你們把守的寨門,又何必接受盤查呢?你們守你們的路,我繞道走便是。」
那名首領又叫道:「快去報告隊長,兵師大人要抓的人來了,他逃向了橋那邊……我們快追!」
盤瓠跟在虎娃身邊,蹦蹦跳跳地過了橋,扭頭望了那些軍士一眼,還汪汪叫了幾聲,意思仿佛在說——你們穿著皮甲、拿著盾牌和長槍,還想在雪地里追上我嗎?
虎娃沒有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邁開步子走向了另一條路。他看似走得不緊不慢,每一個腳印都很清晰,可那些手持長槍和盾牌的軍士無論怎麼拔足狂奔,卻始終都追不上。村寨里很快又衝出了很多軍士,皆拿著武器趕了過來,還有另外兩位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