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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噠噠噠噠~~」石善剛已經超過三角軍旗,策馬前奔過來,到了尤振武面前,翻身下馬,然後向前三步,抱拳行禮:「少千戶!」
尤振武兩步上前,托住他的手臂:「辛苦了。」
石善剛搖頭,滄桑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
尤振武轉對周運:「周僉書,老石和吳大有賞銀二兩,其他三人,各賞一兩。」
周運拱手領命。
石善剛搖頭,本能的想要拒絕。
尤振武肅然:「不要推脫,這是你應該得的,只恨我中衛所沒有錢糧,只能賞你這麼多。」
石善剛也不再客氣,抱拳領了。
「哥,我的賞銀呢?」
翟去病問。
「你沒有。」
尤振武看向已經走近的新兵隊伍,然後對石善剛和薛得貴說道:「即刻為他們安排住處,完後將他們全部都帶到校場,我要訓話。再令,堡中軍士也全部到校場集合。」
「是!」石善剛和薛得貴抱拳領命。
尤振武則是快速返回,往堡子里面奔。
翟去病跟在他身後,叫道:「哥,為什麼我沒有賞銀?這不公平啊!」
作為大明朝的五品千戶,尤振武也是有官服的,只不過他很少穿,或者說,自從承襲了千戶職位之後,他還沒有經過大的儀式,因此,只在承襲的當日,他穿了一次官服,其後那繡著熊羆的五品武將服,就被母親鎖在了柜子里,這一次他到長樂堡居住,除了一干生活用品,五品武將服也被帶了出來。
很快,尤振武洗漱完畢,換上官服,戴官帽,扎腰帶,系上腰刀,往銅鏡前一立。
尤順笑道:「少千戶英武,真是人中龍鳳啊~~」
治所前面的校場。
一百衛所兵和三百新兵已經在場中集合---不同於尤振武剛到長樂堡之時,這些日子,在他的命令下,薛得貴加強了對衛所兵的操練,同時依照尤振武的命令,裁減了老弱,原本的兩百人被減成了一百,雖然人數減少了,但整個隊伍的軍容軍貌,卻提升了不少。
其中,薛金川等十人,列在一百衛所兵的最前列,這二十天來,他們每日被尤振武操練,雖然沒有刀槍騎射,只是隊列行走,但整個精氣神卻和過往完全不同了。
四百人,分成兩個方陣,一個衛所兵方陣,一個新兵方陣。
堡中軍戶聽聞來了新兵,都聚集在周邊看熱鬧,議論紛紛,一時竟也是人山人海。
很快,在翟去病的陪同,周運和薛得貴的跟隨之下,穿官服、配腰刀的尤振武大步走出了治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不同於平常,穿上五品武官熊羆服、戴官帽、腰懸長刀的尤振武更顯威嚴和壓迫,現場的喧鬧頓時就被壓了下去。
矚目之中,尤振武登上校場前的石台,望著在台下列隊的一百衛所兵和三百新兵。
----只有四百兵,不要說放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即便是這中衛所前的小小校場之上,也感到空曠和填不滿,四百人,實在是太少了,但尤振武心中卻是激動,因為這將是逆轉的真正第一步,他的一番謀劃能不能成功,能不能練兵,能不能發展,就全在這四百人的身上了。
目光所向,清楚看到這三百新丁的眼神里,大部分都帶著惶恐,這很正常,人來到一個新的陌生的環境,本能的都會小心和畏懼,更何況這裡還是軍所,也正因為如此,才能確定他們都是良家子。
「我叫尤振武,榆林衛中衛所千戶,大家一路辛苦了!」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中衛所的兵,中衛所就是你們的家,大家就要共甘共苦,在一個鍋里吃飯了!」
尤振武的第一句。
他的聲音不高,但卻非清朗,將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送到兩百新兵的耳朵里。
「和你們一樣,我也是陝北子弟,吃饃饃,看黃土坡長大。」
「我雖然有千戶職,但論起來,也只是朝廷的一個兵。」
「既然都是兵,那麼我就要問了。我們當兵的目的是什麼?」
「填飽肚子,在亂世里活下去,給自己,給家人掙一條生路。更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