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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阿啞的去向,楚垣夕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一堆說辭,但是阿啞居然也沒給他發消息,這讓等著推脫的楚垣夕有點意外。
所以矮大緊和老樊一起進來的時候,發現他有點走神。
老樊說是老,比矮大緊可年輕多了,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這是楚垣夕第二次面見老樊,稍微一愣神趕緊往裡請。
老樊頓時打趣問:「你這是,想什麼咧?我可是聽說了你前兩天做融資路演臨場抬價的事了,跟我們可不行這樣啊。」
「啊,沒事沒事,就是一個兄弟忽然發朋友圈離職了,想了點事兒。」楚垣夕說著,心想到時候我提前通知你抬價的事。
「喲,你公司勢頭這麼好還有人離職啊?」老樊心說楚垣夕莫不是剋扣獎金了?
沒想到楚垣夕說:「是從別的公司離職,我在想他提出要回來的話我怎麼拒絕。」
臥槽這就是你的兄弟!老樊心說您倒是真好意思說出來啊?
旁邊,矮大緊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里了,沙發頓時一沉。楚垣夕注意到他進門的時候手裡就攥著把扇子,此時「唰」一下展開,扇面上寫著——三國志策略版。
楚垣夕心說還行,寫的不是他的「奇談」。這可以算是一位傳奇人物了,活著的江湖巨擎,三教九流都吃的開,經歷之豐富、人脈之寬廣能甩普通人幾條街遠。
此時一見,只見其人面帶滄桑,主要是臉盤子實在太寬了,想不滄桑都不行,下巴上一嘬標誌性的小鬍子,極富個人風格,氣場中洋溢著熱情和天真。
在影視歌和綜藝領域矮大緊可以算是一位全才,不是單純的音樂人,而是橫跨多個領域都有大量建樹。拋開這些不談,他遠在2000年前就創建品牌成立公司,在渣浪和搜狸都做過文娛內容方向的高管,所以帶著這麼多光環加盟阿里音樂做董事長一點也不突兀。
不過在這個崗位上,他也曾把天天動聽的dau從一千萬半年帶到了五十萬,絲毫不考慮線下整合資源的難度,強行推進他的星球計劃,不考慮結果導向,不考慮付出回報的現實比例,結果就是寶貴的用戶基本都流失到了友商家裡,連蝦米音樂也受波及。
所以在生意場上,楚垣夕在把對方定義為理想主義者的基礎上進行觀察和修正。相對而言老樊是標準的商業精英,懂得怎麼經營企業,懂得哪裡是利害得失,所以老樊要難對付的多。還好此行的談判對手不是老樊。
併購巴人遊戲肯定要經過好幾輪談判,這次老樊帶矮大緊來屬於雙方第一次面對面交換一下信息、條件和底線,對楚垣夕來說,本次會談的目標就是講述巴人遊戲的運營新模式,並且取得對方的認同。
這一點不但是為了讓自己提高要價有理論基礎,也是必須做的。否則,就相當於把一個高科技產品賣給一個小學生一樣,小學生瞎捷豹鼓搗也能玩兩下,但是很快就會玩壞掉,根本發揮不出什麼黑科技。
楚垣夕感到十分抱歉的是,阿里的遊戲能力在他眼裡就是個小學生。
所以他先開口,例行公事客套之後很快進入第一個問題:「請問兩位,靈犀在你們那邊是怎麼定位的?」
「當然是戰略的高度了,否則我也不會坐在這裡。靈犀承載著我們對於遊戲領域的一項重大探索,你從這取名上看就知道我們是有決心的。」
楚垣夕心說這番說辭嘛倒是還可以,但是太大,大就容易空,因為小朋友們都玩過蒙著眼睛怎麼在黑板上用一張臉圈住鼻子的遊戲,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畫一個巨大的圈,肯定能把鼻子圈進去,但是這張臉就會顯得非常空。
於是他點頭:「這個能感覺到。不過我是個生意人,我最關心兩個因素,時間和價格。時間也可以理解為成長速度,價格也可以理解成規模。」
「這不應該是我們關心的問題嗎?」矮大緊搖了搖扇子,帶著一點俯視的意味看著楚垣夕。
楚垣夕微微一笑,「因為我勢必不能既想把巴人遊戲賣一個高價,又對買方的未來漠不關心,坑一個是一個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我知道你們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點小錢兒,但對我們是很多的了,什麼樣的價格對應著什麼樣的義務,做併購的雖然不講售後服務吧,但是交易之前我要保證你們不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