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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嗣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將二長老給的那顆金色珠子捏在手裡把玩,神情認真,沒有人能看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她在這裡很久了,但是除了第一次登門拜訪,這還是第一次現身,或許去不去太玄不過是一個藉口,來看卿卿是真?」,
柳青嗣的語氣沒有多少的起伏,似乎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話,但是他唇角微抿,秦天已經知道他不過是在克制而已。至於克制什麼,秦天也有些不太明白。
「嗣,她是鮫人族的長老,我是鮫人族的王,有些交集很正常。鮫人的長老雖然未曾要求絕情斷愛,但是於這一道上向來謝敬不敏。我和二長老或者說跟所有的長老都沒有任何別樣的情愫。」。
秦天忍不住將柳青嗣滑落下來的一縷頭髮別到耳後,「鮫人的生長期極其的漫長,若會生情,早有情,不至於到現在才暗生情愫。嗣,何故不自信?」。
柳青嗣似乎只是聽聽,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世上無無故之時,自有緣由。鮫人族的長老當真直白、率性妄為?
不盡然,卿卿與我道她是何日久居青柳殿外?」。
秦天有些愕然,他確實不知道柳青嗣在意的究竟是什麼?若是真在意圍繞在他身旁的這些女子,也不至於大半個鮫人宮都住滿了各色的美人。雖然這些美人並不會以柳青嗣的意志為轉移,但是至少他沒有在意過。
現在忽然鬧一個二長老?秦天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是隱隱的又覺得正常。
見秦天不答,柳青嗣換了個舒坦的姿勢,只是一雙眼睛就沒有從金色珠子裡的秦青桐的身上挪開過。
「青桐的幾個堂弟妹出現在致學殿之日。」。
秦天的臉色有些難看,看向柳青嗣的目光里都是不贊成。柳青嗣卻是渾然不在意,如玉的手指勾起一個案几上的杯子。「皎皎兮佳人,初曦兮嫣流光。初次登門,我記得她十分的喜愛太玄的靈霧茶,還直言喜愛。今日的靈霧茶與當日的沒甚差別,唯杯子上這兩句陳詞濫調。
敬而遠之還是別有意味,卿卿以為如何?」。
秦天瞥見杯子上的這兩句話,一臉的膈應,只是在柳青嗣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手中的杯子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柳青嗣略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幽幽的道:「莫要摔了它們,青桐很喜歡這套杯子,說是很有意境。」。
秦天有些語塞,到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是那不過是他漫長歲月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噁心的小事而已。
如果不是眼前之人,宣之於口,秦天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但是正因為是柳青嗣,總覺得說出來是對他的玷污。
秦天苦笑連連,卻不解釋,柳青嗣微微有些失望。「皎曦,皎者鮫也,彼族之功臣之後矣,此脈唯二倖存者,得此皎者可除一生死厄難。」。
話不可說盡,柳青嗣自然沒有必要非要刨根問底,更不是因為什麼捏酸恰醋,修行之人歷來隨心,論心不論跡,有時候並不太在意前塵如何?而是逆行而上,直取青天。
秦天嘆了口氣,將一塊昔憶石遞給了柳青嗣。「嗣,自始至終我與她並無任何關係,你所有想要知道的昔憶石里都有。
若是不問緣由,我心難安,你並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
柳青嗣將昔憶石捻在手裡,微垂眼眸,叫人無法窺視他眼中之意。
捻在手裡的昔憶石,瞧他那模樣,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秦天有些微惱,果真是亂起,心難齊。
「皎曦與你可有不死不休之意?」。漫長的寂靜,柳青嗣微啞的聲音在秦天聽來比仙樂都要動聽。
「自然是沒有的,當初她與秦約的婚事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與我何干?我至多不過繼承王位而已,也不過是將她的險惡用心昭示族人,致使她哪怕與秦約結契婚約也逃脫不了懲罰,被囚於無憂殿。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仇怨,雖然皎曦心思深沉、心腸歹毒,但是也同樣願賭服輸,被囚於無憂殿也同樣是她心甘情願。自桐兒之前,鮫人生來無男女,成年之時方可約定。
有些鬥爭無外其他生靈還是鮫人,都是天生就註定不可避免的。勝者為王,敗者卑下
宿命有開始的起點也有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