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賦予人偶靈魂？」虞仁挑了挑眉。

    「都是商業噱頭，吹出去的名號。」裴大倒是一點都不藏私，「你懂的，為了賺錢嘛。」

    虞仁微微頷首。

    不是不能理解。

    一些藝術品，尤其是有年頭的藝術品往往都會附帶一些具有神秘色彩的傳說故事。

    或驚悚或浪漫。

    當然，大部分故事是持有者為了增加商品的價值而虛構出來的噱頭，就像白濟川的名頭一樣。

    好奇心是人類的本能。

    一個故事就能給商品附加上遠超本身的價值，何樂而不為？

    但是，在這種所有靈異鬼怪都真實存在的副本世界裡出現一位被稱為「能賦予人偶靈魂」的人偶製作師。

    讓人無法不去多想。

    不過，虞仁眉心微動，看裴大提起這位人偶製作師的態度，似乎隱隱透著不屑？

    藍嘉軒應該知道一些內情才被陳旭華用錢收買威脅，虞仁沒有接話，以防說漏嘴。

    好在對方並未發現異常。

    「其實你挺可惜的。」裴大咽了口唾沫，「被白濟川盯上也算你倒霉。」

    雖然他不懂藝術，但賣過這麼多人偶，基礎的品質好壞還是能看出來的。

    自從這些年白濟川通過人偶大賽的方式取得名利後，在製作手藝上就愈發懈怠。

    裴大都記不清對方已經多久沒有親手做完一個人偶了。

    每年外面那些粉絲們搶翻天的限量人偶，其實都是白濟川從人偶大賽的種子選手那裡搶過來的。

    說到這兒，虞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人偶大賽，說是只有技藝最好的人偶製作師才能進入的殿堂，其實是那位站在頂峰的人偶製作師後院的魚塘。

    所有的人偶製作師，從報名參賽的那刻起，就失去了他們作品的擁有權。

    明晃晃的搶奪。

    強盜。

    虞仁握緊拳頭。

    他去過藍嘉軒的工作室，知道這個人對自己製作出的人偶有多麼熱愛。

    心愛的東西被搶走，虞仁不相信藍嘉軒會無動於衷。

    於是，他道：「我不會把我的作品給白濟川。」

    裴大卻說：「陳旭華那癟犢子有一點倒沒說錯，你確實軸。」

    「沒用的，你鬥不過白濟川，這麼長時間他看上的就沒有搶不走的。」

    裴大這會倒像真心實意地勸說：「我要是你要麼拿錢走人，要麼搭著白濟川這條船火一把，先把人偶賣了賺幾個錢再講。」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虞仁感覺裴大說完這句話後，整個房間的溫度都變低了。

    高級玩家不會放過任何微末的異常。

    虞仁瞬間警覺起來。

    地上的裴大卻無知無覺，還在繼續說著：「你說說你，一天天把人偶做那麼好有什麼用？賣不出去全白搭！」

    「要是想在這個圈子出頭，你就得跟白濟川學，心狠一點，人偶嘛，有時間就做唄，拿到手的錢才是實打實的！」

    「要不咱倆合作吧？你做人偶我來營銷售賣，盈利五五分怎麼樣？」

    「別說了！」

    虞仁呵斥一句。

    不是錯覺。

    裴大每張嘴說一句話，屋裡的溫度就下降一分。

    現在已經冷得讓虞仁覺得指尖發麻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也終於意識到不對，牙齒哆嗦著：「房間的空調是不是壞了？怎麼這麼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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