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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地給這位阿姨出主意。
姜酒眼底閃過一抹懨色。
這種場面,真的很容易讓人感到不適啊。
這些人,他們看不到臉色蒼白,強撐笑容的孕婦,也不管幼小的嬰兒是否願意被觸碰。
他們只想按照自己的喜惡行事。
稍有不滿,便仗著「經驗」指手畫腳。
喚起了姜酒一些原以為已經忘記的記憶。
「這孩子耷拉著眼睛怕不是想睡覺了?」
「這個時間點不行,小孩子生出來第一次睡著得時間可重要了!要是這樣就睡過去的話,以後肯定成不了才啦!」
「真的?」
「那還能有假。」說話的婦人一臉誇張的表情,「我們老家啊,子子孫孫都是這麼傳下來的,孩子她媽,你聽我的,讓寶寶清醒一點,咱們換個時間再睡。」
姜酒都懶得吐槽這種而撲面而來便是一股惡臭的爛俗傳統。
偏偏那人還一副「我為你好」,不依不饒的模樣。
病床上的女人委婉拒絕:「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孩子能平安開心地長大就好了。」
「哎喲你懂什麼啊,我們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我告訴你很靈驗的!」夫人見自己的意見被駁回,臉面有些掛不住,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別嫌我老婆子囉嗦,我還不是看著你婆婆家跟我們家關係好,我才費勁心思地提醒你。」
「要是換了別人,我哪管這種閒事!」
再說下去,那就要上升到她不懂事和兩家之間的矛盾了。
姜酒抬眼,正瞧見女人眼底划過的無奈。
「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見自己說的話被認可重視,笑容重新回到婦人臉上。
只見她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拿出一根細長條的繩子,足足纏了數十圈。
「你啊,把這跟繩子給孩子纏上,她要是想睡了,你就拽拽這繩子」
女人登時臉色慘白:「這怎麼行!這,這不是在勒我的孩子嘛?」
「這小孩,又不知痛的,不要緊的。」
婦人手裡握著繩子,一步步朝母女二人逼近,嘴裡還不停念叨:「咱們做長輩的也是為你們好,你老公當初生下來的時候,他爸媽就捨不得,讓孩子在不合適的時間睡著了,結果現在呢,文不成武不就的,要是早聽我的,說不定你們一家早就飛黃騰達,過上舒坦的好日子了呢!」
「不,不要」
姜酒聽著女人聲音顫抖,用大手將自己小小的身體護在懷裡。
「當媽的都心疼孩子,咱們也一樣啊,只有現在打好基礎了,孩子以後才能成材!」婦人信誓旦旦道,然後給了旁邊的幾人使了個眼色。
另外兩人,一個按住母親,另一個快速把姜酒從床上搶過來。
「不!」
「孩兒她媽,你就忍忍吧,萍姨不會害你們的!」
「不,那是我的孩子,不要把她還給我!」
掙扎撕裂了腹部的傷口,女人的淚混合著血一起流下。
姜酒睜著眼睛,看著婦人笑著打開她的襁褓,捋直了繩子,對著她的頭和身子看了又看,似乎在丈量該從哪兒下手。
「寶寶,一點都不疼,很快就好的。」婦人兩眼彎彎,笑得像只成精的黃鼠狼。
女人豎直抱著姜酒,方便萍姨進行下一步捆綁動作。
萍姨嘴裡一邊念叨著什麼,一邊比著繩子,量好長度後,就打算把繩子往姜酒身上纏。
「不要!」
孩子的母親在床上疼得快暈過去,身邊卻沒一個人幫忙。
事到如今,姜酒仍在思考,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才會讓一位母親生完孩子後連一個陪伴的親人都沒有。
以至於讓這些邪門歪道的人占了機會。
粗糙的繩子勒上皮膚,沒動幾下,嬰兒嬌嫩的肌膚上便留下了駭人的紅痕。
沒一會,姜酒的四肢便都被萍姨用粗麻繩捆綁起來,就像農村抓雞捆雞,捆住雙腳,再到全身,不給獵物一絲反抗的機會。
十分鐘過去,姜酒已經被捆得像只人肉餡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