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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乃心下午來到程家西墓的時候,程祖方正踏在矮石墩上,跟幾個程家人說著話。
他們聚集在墓園的石拱門前,全都一身黑。
常乃心也是一身黑,手握白菊花束。
見人發現了她,常乃心立馬弓了個身,直起身後,緊抿唇,不敢露出一絲笑容。
在一場對於她的審視中,這是她所能保持最自然的姿態了。
程家西墓從不許外人進入,就算她是程祖方未婚妻也不行。
她也不想來,尤其今天還是程母的忌日,可架不住自己母親逼迫,自己父親大病初癒,職位被停。
這和幾月前程家新建地產有關。
程祖方已經盯看她許久了,目光寂默。
晚上,常乃心剛坐進程祖方車裡,他一個手掌過來,掌心攏了攏她盤的髮髻。
22歲的年輕姑娘弄了個這麼老氣的髮型,常乃心靦腆的低了頭。
氣氛還不錯,常乃心的話隨之而來:「我今天該提前給你說一下再來的,不好意思。」
「不過你電話老打不通…」打通了也不接。
常乃心瞥了眼他,他掌心還在她髮髻上,可目光卻一直在手機上,另一隻手不停的點劃著手機屏幕。
他有沒有在聽她說話?
常乃心看向他手指,指節修長,指甲修剪的很乾淨。
她不自覺的喃喃出聲:「我爸爸的事…」
「我知道這和你沒關係,你一直在國外,所以找你也不需要你出錢的,我媽媽那邊已經打點過了,就算沒有職位也行,批地單位那邊…只要不追究我爸爸責任」
一口氣說這麼多,她有些喘。
一時都不敢看他了。
只感覺他的手掌收了回去。
此時他在想什麼,她不知道,但常乃心眼一閉心一橫,伸手開始解自己上衣紐扣。
她現在腦子裡全是閨蜜的渾話:「男人玩沉默的時候,你就玩色誘,百試百靈!」
「手抖成這樣,剛學會的這招?」
程祖方撂了手機,往唇間夾了一支煙,邊說話邊找打火機。
後座煙霧繚繞時,常乃心更喘了。
車子更在猛然間啟動,她顛進車角落,姿勢尷尬,衣扣都繃掉一顆,胸衣顯露。
她突然就紅了眼。
雖然莫名有種羞辱感,但好歹他是她的未婚夫。
車子一路飛速奔馳,她窩在角落裡,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動彈才好。
直到車子停了,程祖方帶她下車。
他嘴角的煙霧不停扑打她的臉。
他還靠近她耳邊低吟:「這兒更刺激。」
廢棄的採石場?
常乃心當即有些傻眼了。
「怕了?」
「呵。」
他又朝她吹去一縷長煙。
「我…」
「咳,咳咳」
常乃心被嗆的猛咳,眼淚都被嗆出來了。
朝思暮想的未婚夫,怎麼有這種癖好?
「你打算一直哭著和我約會?」
程祖方扔掉菸蒂,手指搭放在她肩上。
可這清清潤潤的嗓音,瞬間讓常乃心的眼睛紅上加紅,她一秒就抱住他的脖子。
2年了,他們通了2年的電話,好不容易終於見了面。
採石場荒蕪靜寂,兩個相擁的人站在車燈前親吻,司機看著程祖方把懷裡的人抱進不遠處的石穴里。
已是深夜,接近凌晨。
常乃心被吻的陣陣呻吟,直到一小時後回到車裡,她還大口喘息,滿頭亂髮的靠著程祖方的肩。
車子都開離十幾分鐘了,她腦子裡還全是他的粗喘聲。
車內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光聞著,都覺得疼。
可直到車停了,她下了車,都沒發覺那血味是自己的,還沒站穩,車子就向前猛衝。
她還想揮手告別一下呢,就這樣走了?
這位素未蒙面的未婚夫,程、常兩家從小定下的娃娃親,見的第一面就乾柴烈火。
畢竟在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