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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寧真真放下一碟精緻的點心,輕聲道:「你要來大永弘法?」
法空頷首。
寧真真疑惑的看他。
明月庵身為金剛寺的最親密同盟,自己豈能不知道金剛寺的情形?
金剛寺其實對佛法修行並不看重的,法空師兄只是一個異數而已。
金剛寺內專門修行佛法的金剛乘一脈都斷絕了,即使現在法空師兄佛法深厚,也未必能續上這一脈。
所以法空師兄為何要弘法?
《金剛經》玄奧淵深,可不是凡夫俗子能修行參悟的,需要足夠深厚的佛法基礎及足夠的慧根及悟性才有望參悟。
法空笑道:「我還是希望名聲更大一些,佛法揚名比其他的更長久更深入人心。」
「……」寧真真明眸深深看著他。
他覺得別有內情。
不過既然師兄不準備細說,那便不宜多探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嫣然笑道:「那便恭喜師兄,在天京有了一座自己的寺院,獨屬於自己的寺院。」
自己在天京呆了一陣子,對大永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這種了解遠非通過消息來了解能及,是方方面面細微的了解與洞徹。
大永佛門昌盛,甚至更勝過武學的昌盛。
天京號稱千佛之都,可真正在天京有一座獨屬的寺院,好像也就只有大妙蓮寺有這般資格。
其他各寺,寺院並不屬於他們自身,還是屬於朝廷的,朝廷有權隨時收回。
大永朝廷對土地是極為嚴苛的,絕不會隨隨便便賜下土地,寧肯賞賜金銀甚至武功秘笈,也不會賞賜土地。
這一次可謂重賜。
顯然為了拉攏師兄,是真正下了狠心。
法空露出笑容:「所謂得到,便是煩惱,無便只有無這一個煩惱,有卻有無數煩惱,這一座寺院,不知要惹來多少麻煩。」
他能想像得到這一座寺院要承受的風雨。
自己先要迎來大永各寺院的挑戰,需得一一辯經,將他們駁倒了才行。
其次,恐怕還會有武林高手不忿,暗自偷窺甚至偷襲刺殺。
大永與大乾結盟,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
畢竟大永與大乾鬥了那麼久,結下了深仇,甚至是數代人的深仇大恨,怎麼可能化解。
他們闖不過大雪山,報復無門。
逸王府戒備深嚴,他們想報復卻沒把握。
永空寺不是逸王府,不可能有那麼嚴的戒備。
那便是他們最好的報複目標,豈能放過?
寧真真笑道:「師兄能應付的。」
這些挑戰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甚至是開胃菜,正是他揚名的之捷徑。
法空笑道:「但願他們識趣一些吧,……師妹你不勸我慎重?」
他原本以為寧真真會反對自己的決定,擔憂自己太大膽,會惹來大雲的瘋狂報復。
寧真真卻沒反對。
寧真真嫣然笑道:「師兄的決定當然是慎之又慎,即使看起來多麼的倉促。」
自己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深謀遠慮不足輕形容師兄的謀略與周密,再緊急的決定,也往往是他深思熟慮做出的。
她雖然不知道法空可以在關鍵時候燃燒壽元,進入時輪塔里細細思索,別人眼中的須臾,他可能是數天的推衍與思考。
她繼續思索。
況且師兄還有天眼通。
天眼通可以避凶趨吉,應付危險。
更何況師兄他現在修為越發高深莫測,即使大雲報復,他也有能力抵擋。
至於說大雲報復到金剛寺,想必師兄憑天眼通也能及時發現,從而避免。
所以自己還有什麼可反對的?
法空緩緩道:「師妹放心吧,我已經想清楚了,反覆權衡了利弊,端量了過去未來。」
他看似馬上便答應,還是想了又想。
對於大雲,大乾與大永怎可能任其魚肉,光挨打不還手,怎麼可能不報復?
既然要報復,那就來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