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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道:「青蘿你不會也覺得我能逍遙自在吧?」
徐青蘿搖頭:「世間沒人能真正的逍遙自在,逍遙自在也意味著孤獨寂寞。」
她一直在體會法空的心境。
體會到法空的心境,就可能將修為提升得更高。
她漸漸明悟。
到了師父這般境界,幾乎是天下第一了,為何還不能逍遙自在的活著?
逍遙自在便是無牽無掛,可是師父卻是做不到的,金剛寺,大雪山,還有自己等等,都是師父的束縛。
師父如果拋下這一切,確實是逍遙自在了,可是師父也便孤家寡人,孤孤單單。
這樣的話,即使天下無敵,逍遙自在又有什麼意思?
只要心有所寄,便要受制於人。
皇上是奈何不得師父,卻奈何得了金剛寺與大雪山,也奈何得了自己三人。
所以師父是不可能逍遙自在的。
法空緩緩道:「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很好,不要追求逍遙自在,人活於世間,便是一樁又一樁的因果,人不死,則因果循環不止。」
徐青蘿點點頭:「師父你的因果是什麼?」
「皇上是很難容得下我的。」法空搖頭嘆道:「他現在是忍了又忍,可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徐青蘿蹙眉:「師父你的存在是極大的震懾,有師父你在,大雲與大永都有顧忌的。」
「你是這般覺得,可是這種震懾,在大乾與大永結盟的情況下,並不是必要的。」
「……大雲絕不會罷休,大乾與大永結盟能擋得住,但這是師父幫忙的前提。」徐青蘿搖頭:「否則的話,大乾與大永聯手也擋不住大雲的。」
「這也是你的想法。」法空搖頭。
徐青蘿蹙眉:「這是最基本的實力對比,皇上不會不知道吧?」
法空道:「皇上會想,大乾與大永聯手,即使不敵也不會吃太大的虧,大雲是不敢魚死網破的。」
「這……」徐青蘿頓時無言以對。
這麼想的話好像也沒什麼錯。
法空道:「皇上並不以為我可做依靠,覺得不能指望。」
「皇上真是……」徐青蘿無奈搖頭。
這是純粹的誤會,皇上難道還看不出師父是心向大乾的,一些保持中立之舉,乃是為了在大雲與大永站穩腳根,歸根到底還是為了幫大乾。
法空笑了笑:「皇上生性多疑,再加上心有所執,難免會看不到一些事。」
人們習慣於看到自己所相信的,有了觀點之後,只能看到加強自己觀點的事實,而選擇性的忽略與之相反的事實。
「這真是急人。」徐青蘿道:「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法空笑著點頭。
自己不管再怎麼誠心誠意,再怎麼努力化解,楚雄都是沒辦法完全放下戒備。
自己能理解這種戒備,換成自己是楚雄,也是一樣,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一山不能容二虎,即使自己這隻虎努力表現得友善,但強大本身就是威脅。
徐青蘿嘆道:「皇上這是終究忍不住要出手了。」
「在他看來,已經是拿出最大的誠意了。」法空道:「彼此遠離才能各自安好。」
徐青蘿嘿的諷刺一笑,想了想嘆道:「師父,我能理解皇上的做法。」
可能在皇上眼裡,這確實是兩全之法。
既不與師父翻臉,又消除最大的威脅,把師父圈在大雪山金剛寺內,遠離神京,消彌其影響力。
法空道:「皇上想求兩全,那我也只能求兩全,提前放出風聲算是識趣了。」
徐青蘿道:「皇上會頂住壓力嗎?」
法空笑了笑:「難說。」
自己看到的未來是會變化的,今天看到結果,明天可能就變成另一個結果。
徐青蘿輕輕點頭:「試試看吧。」
——
消息傳得極快,尤其是涉及到法空的消息,傳得更是飛快,一天的功夫,便傳遍了神京。
頓時人心惶惶。
林飛揚與朱霓一起到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