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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什麼時候掛的彩t6自個都不知道,等脫了迷彩洗澡時才知道小腿骨上有一道刮破皮的傷。
醫生手裡拿著無菌棉花團,把t6小腿傷口裡一些細細黑黑的小小顆粒清理出來,他還怕醫生開藥,自己先說起來。
招來醫生瞪眼,沒好聲氣道:「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你是,你是,我這不是給你省事麼。」t6也是個嘴上愛說的,見此,嘴裡老實,但沒有把傷放在心上。
這些小傷確實不需要吃藥打針什麼的,一個月里都不知道有過多少回呢。
醫生並非軍人,只是一名綜合專業技術強的醫生,聞言,手上細緻處理,嘴裡不悅道:「我是醫生,你們現在受傷我來處理,這不是什麼省事,想讓我們省事首先你得別受傷。」
可能就是隨口一說,但聽著卻是不太對勁了,t6的臉色微沉時,葉簡也抿緊了嘴角。
這位隨行的醫生,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氣氛都變了,但這名醫生並沒有查覺,又道:「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身體素質當然好,現在是不痛,痛起來就知道想找醫生了。別總是拼拼拼,拼,也得有個度。」
年輕人就是喜歡仗著年輕,對身體有點肆無忌憚,像這些小伙子,走出去個個都是精神氣十足,身上的傷全是代表昔日榮耀的勳章,雖然恢復了但哪裡能馬虎呢?
舊傷疊新舊不好好處理,到時候有得痛。
醫生有架子有一點大,語氣也不是很好,話里話外都隱隱有指t6多嘴,在懷疑他的醫術。
t6笑起來,目光微動的他一下子就是卸了包袱一樣,松垮垮坐著,扯了下嘴角才淡道:「這時候不拼命,老了拼不起來,想拿著拼都沒了力氣。」
「道不同不相為謀,醫生,我們走的路子跟你們不一樣,一點小傷也要處理半天,不知道有多少子彈要過來了。」
文官永遠不知武官的苦,拿著筆桿子的人永遠不知道拿著槍桿子的人有多拼,拼出來的是一條血路,用自己的血開出一條路,好讓身後的戰友平平安安的走過。
腿上這點小傷算個屁,一顆5.8mm子彈打過來,直接能把你心臟打成十多瓣,能把你腦袋打出西瓜漿。
這些血淋淋的話是不好說出來給醫生聽,只不過是客客氣氣來了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淡然的帶過去,算是t6的修養不錯了。
另一名醫生年紀略長,比起處理t6傷口的醫生大個近十歲,聞言,看了眼跟煞神一樣的六名名上校,再看看站在最外面的小姑娘,招招手道:「小姑娘,你後背受傷先去床上躺著,小王,你去給她看看。其餘清創完的去外面等會。」
剛才t6說的話雖然夠客氣,但也沒有留多少情面,年長的醫生怕把事情弄僵,只能先打發一批煞神走。
身上沒有子彈全是擦傷,刮傷,蹭傷,清創了下消毒完畢便可以離開。
神情微涼的葉簡看了眼剛才就說什麼「打架」之類風涼話的醫生,嘴角抿緊,沉道:「醫生,他們不是打架受傷,是我這邊出了意外,為了救我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