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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簡單的高興,過年就意味著不用上課,也不用背書。
「崇遠啊,母親惹了叔父不高興了,你替母親給叔父賠個不是?」鄭氏的視線只在沈秋河臉上轉,看沈秋河還沉著臉,不由將的沈崇遠拉在自己的跟前,小聲的囑咐了句。
她在屋子裡憋的夠久了,過了年沈秋河跟喬故心的婚事便要提上日程了,她總還想出來的。
可沈秋河不消氣,何氏總也不會松這個口。
沈崇遠也沒擦嘴上的油,轉頭就看向沈秋河。
沈秋河笑著點了一下沈崇遠的鼻尖,「快些吃飯,吃完了叔父帶你去放炮仗。」
沈崇遠一聽眼睛都亮了,哪裡還記得什麼道歉,趕緊將飯往嘴裡塞。
鄭氏還想說話,卻被沈秋河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了,鄭氏只能訕訕的笑了笑,低頭撥弄自己跟前的飯菜。
沈崇遠吃的也快,下頭的人給沈崇遠穿戴的厚厚的,由著沈秋河將沈崇遠抱了出去。
「叔父,我會自己走。」沈崇遠上了學,自也知道男子漢該立於天地不能常在家中人的庇佑下。
他覺得現在就是男子漢了,用不著再抱來抱去的。
沈秋河笑著說了聲好,可還是到了地方才將人放下來。
到底是小公子,膽子確實大,也不用沈秋河帶自己就開始點了。
鄭氏看著外面的一大一小,意有所指的說了句,「崇遠跟他叔父就是親。」
何氏嗯了一聲,「他們是血脈至親,自是要比旁人強。」
說完將筷子放下,淡淡的說了句,「以後注意點,什麼話該讓孩子聽什麼話不該,你自己把握著點。」
鄭氏還沒有解釋,何氏便擺了擺手,藉口說乏了,提前散場。
沈崇遠這邊,到底是年紀小折騰一會兒便有點困了,交給下頭的人帶回去歇息,也不必強迫他非要跟大人一樣守歲。
「家裡幸好有你,不然也沒個人能陪崇遠鬧。」鄭氏款款的走過來,衝著沈秋河答謝。
沈秋河沒有應聲,只微微的額首,而後抬手做輯,隨即轉身離去。
於鄭氏,他已經沒什麼話要說了。
本來還礙著面子上過的去便是了,可現在她已經開始連沈崇遠都利用了,真正是魔怔了。
鄭氏張嘴想要說話,可此刻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秋河離開,回頭看著何氏的屋子,燭光明明亮著,可她卻覺得暗的很。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大過年的卻讓人糟心的很。
今個守歲,宮裡頭取消了宵禁,沈秋河信步走在街上,今日夜裡商戶都已經關門了,可是小孩子們拿著燈籠滿街的跑,所以這街上依舊熱鬧。聽著孩提的笑聲,心莫名的暖了下來。
從國公府到侯府,一路走到,倒是在路上守歲了。
到了侯府門口,那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掛著,煙花從屋檐上綻放,瞧著怎麼這麼熱鬧。
沈秋河微微的抬頭,「你說,她現在在做什麼?」
王四也學著沈秋河的樣子高高的抬起頭,「吃花生?作畫?疊紅封?或者跟喬二姑娘閒聊心事?」
總之,定然不會跟沈秋河一樣,大過年的連府里都不回。
沈秋河點了點頭,「是呀,應該是這樣的。」
這樣鮮活明媚的。
沈秋河走的也累了,沒顧忌身份蹲在了牆邊,出神的看著頭頂的煙花。
王四掀起衣擺,本來也想著學沈秋河的樣子,可一想這般架子就跟在牆邊可憐的行乞者一樣,大過年的不吉利的很。
雖然王四也走的累了,可還是強撐著身子,靠在牆邊勉強的歇息。
除夕夜過完,第二日五更天便要起來祭祖,過年孩子們是熱鬧,大人們可是忙活的厲害。也就等著過了晌午,這才消停了些,顧氏也顧不得別的,躺在榻上一直睡了一個下午。
從初二開始,這就忙活著拜年了。
出嫁的婦人得回娘家拜年,可顧氏這有一大家子人要照看,顧家那邊也沒回去,只讓倆孩子送禮便是。
今年是寧順候第一年不在家,兩位姨娘們也辛苦了,顧氏特意準備了禮物,讓兩位姨娘也可以讓人去給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