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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熱完臘肉,又端了一盤油酥花生米回來,關媽媽已經把氣氛調理得很好了。
看出了江舒意對關大斌被呼來喝去感覺有些不適應,就適時地調整了態度,還假模假樣地批評了關婷婷兩句。
而且見到江舒意在周至離開後就變得有些緊張,便不再提任何跟這事兒有關的話題,轉而關心起江舒意來。
關媽媽也是老供銷出來的人,雖然一直是城關供銷社的,但是和江橋杜雨芬都認識。
而且江橋當年還是縣裡知青裡邊的文藝骨幹,關媽說起當年的往事,江舒意才知道當年縣裡因為自家老爸吹得一口好笛子,曾經想要留他在宣傳隊,是江橋考慮到杜雨芬,給拒絕了。
等到周至再回到桌上,江舒意和關媽媽又親熱了幾分,讓周至暗暗感慨——能成為劇團台柱子,能跟老媽嗆風頭的女人,果然都有兩手。
和關大斌喝了一杯,周至才跟關媽媽解釋為何不能立刻就去錄歌。
因為縣裡最好的錄音棚差不多就是廣播局的播音間,但是要在那裡錄節目,哪怕乾娘是主管教育文化事業的副縣長,肯定是要提前預約安排的。
不過這些都不叫事兒,用周至的話說,自己現在的受寵程度,已經成功超越了義兄吳喬木,成功晉級「別人家的孩子」。
其實就憑接下來即將和乾爹展開的「合作項目」,他們怎麼都要給周至這點面子,不過這些就不必要告訴關媽了。
江舒意還是仔細,取出本子來打聽關婷婷的情況,比如年齡啊,學唱歌多少年啊,拿手曲目是什麼啊,做過什麼表演啊之類。
周至補充的反而專業一些,包括樂理學到了什麼程度啊,會不會識譜,電子琴大致什麼等級,每天的聲音練習有那些,練多久,目前的演唱音域極限是從哪兒到哪兒,發揮最出色是從哪兒到哪兒等等
這些都是一邊閒聊一邊想出來的,想出來一條周至就讓江舒意記一條。
中間關大斌幾次欲言又止,周至見狀問道:「關叔,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關大斌嘆了口氣:「其實這事兒是大人的事兒不知道肘子你曉得不,糖酒公司有幾年沒賣茅台了……」
「你可打住啊!」周至坐回來,關媽媽的本色就重新爆發了:「今天麻煩人家肘子和舒意不少了!」
「我知道關叔說的這事兒,想找我二嬢幫忙搞點指標,是吧?」
「誒你也知道啊?」關大斌說道:「我找過你媽,你媽說你二嬢在這方面都不理她。」
「關叔你這是找錯了人。」周至笑得吭哧吭哧的:「因為二嬢壓根就不相信我媽的人品,怕她『犯錯誤』。」
「這幫忙搞點指標進點酒,能犯什麼錯誤?」
「搞點指標進點酒的確不是犯錯誤。」周至端起杯子和關大斌走了一個:「但是如果關叔為了感謝我媽,要給她點『回扣』的話,你覺得以我媽的那點小性子,她能不收?」
「嗨!」關大斌一拍腦門:「肘子這是點我吶!明白了,你跟你媽說,要多少提成,好商量!」
「肘子你不清楚裡邊的門道,我就算盡數不賺都可以。」關大斌說道:「因為我能夠搭著別的往外賣!這事兒關叔不懂事兒,自罰一杯!」
周至等關大斌把酒喝了,這才幽幽地說道:「二嬢就是怕你會這樣,所以才不答應給老媽弄指標。」
「啊?」關大斌給整懵了:「啥意思?」
「二嬢就是害怕老媽『以權謀私』,所以才沒答應這事兒。」
「那……這咋弄?」
「所以關叔你得找我爸。」周至笑得都不行了:「我二嬢信不過我媽,但是只要是我爸跟她提,她問都不問就會答應。」
「也是,老周書記的人品的確好,格局也開闊,比蘇么嬢強。」
老爸做過一任糖酒公司的書記兼經理,關大斌那個時候是他手下,因此一直這樣叫他。
「說什麼呢!」關媽媽難得地維護了競爭對手一次,直接給關大斌背上來了一下:「喝多了說酒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