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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比亞喬幾次差點按捺不住衝進去,但藍牙耳機里那個溫柔的女聲一直在勸他,讓他保持克制和冷靜。
迪比亞喬深深地呼吸,終究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在無比漫長的幾分鐘後,瑞士衛隊隊員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他們的直接上司下了命令:「放行!」
他們讓開過道。
迪比亞喬在內心感謝頭兒的神通廣大,竟然短短几分鐘時間就搞定了這一切。
他將配槍交出,向瑞士衛隊的隊員道謝後,迅速拔腿沖了進去。「慢點!不得跑動,不要驚擾了聖座!」瑞士衛隊的隊員喊道。..
迪比亞喬哪裡聽得進去!
此刻他心急如焚。他生怕自己到得晚了,會看到十億基督徒的精神領袖,聖座大人也「被自殺」。
他必須儘早趕到,阻止這種可能。
但是,用什麼去阻止?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空蕩蕩的梵蒂岡宮裡,迪比亞喬很快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他沒空去欣賞那些壁畫,焦急地問:「接下來我該往哪走?」
「去西斯廷教堂吧,聽說教宗最常在那裡出沒。」
「怎麼走?」
「你的右手邊。」
「謝謝,親愛的,沒有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迪比亞喬輕浮地道謝。對方淡淡地笑了一聲算是回應。
迪比亞喬沒有停留,一路不停地往西斯廷教堂跑去。路上有修士、侍從、苦行僧試圖攔下他,阻止他在這神聖之地疾奔,迪比亞喬只是揚起自己的證件,也沒等他們看清便跑開了。他沒時間在路上浪費。
很快,西斯廷教堂近在眼前。米開朗基羅,創世紀,最後的審判,迪比亞喬心中閃過這些詞。這些都是教科書上提到的,而他將第一次親眼目睹。內心有一點小激動呢。
他衝進西斯廷教堂,教宗的目光分明是在看著那一男一女兩個中國人,卻在和一位紅衣主教對話,而那兩個中國人卻像是來參觀旅遊的,笑眯眯地,不見任何動作。
紅衣主教的聲音傳來:「別在我面前玩弄這些小手段。我不會再警告第二次。屈服?還是滅亡。」
沒有人將目光投向迪比亞喬,仿佛他是個透明人,這讓迪比亞喬有點尷尬。
「咳咳,我是義大利國家安全局的迪比亞喬,各位,你們」迪比亞喬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自己的咽喉麻痹起來,仿佛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堵在那裡,讓他的口鼻中吸入的空氣無法順利抵達肺部。
他以為是被痰堵住了,咳嗽了兩聲,但是並沒有好轉。很快,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憋得眼冒金星。
這不好笑,迪比亞喬焦急地想,這不好笑!我不想死在這!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貿然闖入這裡。
他用手緊緊的扼住自己的脖子,仿佛想把喉嚨抓開,以求得那一點點的空氣!
耳機里傳來焦急的聲音:「迪比亞喬!迪比亞喬!你怎麼了!你的生命體徵在劇烈變化!回答我!」
迪比亞喬很想回答那個溫柔的聲音,但是他說不出話來。他跪倒在地,徒勞地摳著喉嚨,手指上已經可以看見血絲。
紅衣主教緩緩地說:「人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當他以為自己在流血的時候,即使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也會表現出失血過多的症狀,甚至死亡;當把一個蒙著眼睛人的手指靠近冰塊,並告訴他,這是一塊烙鐵時,他接觸冰塊的皮膚會表現出被灼傷的特徵。當一個人以為自己的呼吸出了問題時,即使他的呼吸器官都是良好的,他仍然會無法呼吸。」
「我覺得這種死法很不錯,很適合神職人員。就讓你的手下都這樣死去,好不好?」紅衣主教僵硬地笑道。
「你想要什麼?」教宗終於開口。
迪比亞喬發現堵住自己喉嚨的東西終於消失了,他如蒙大赦,貪婪地急促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直到發出劇烈的咳嗽,跪在地上,一時無力起來。他的眼睛裡,由於痛苦而流出了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人。
只能聽到模糊的聲音,有些失真,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不是我想要什麼,」紅衣主教說,「而是你打算給我什麼,來平息我的怒火。你的時間不多,不要消磨我的耐心。」
「教廷的一切財富都屬於我主,我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