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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澈終於「醒」了過來。一窩蟻 m.yiwoyi.com
剛要離開的赫連玲珠與陌蒼鷹聽到動靜,齊齊回身,看到雲澈已是睜開了眼睛。
赫連玲珠眸底現出喜色,但很好的維持住了皇朝公主的威儀,淡淡微笑:「你醒了。」
陌蒼鷹的目光則更多的是驚異和審視。
如此重的傷,能活著被帶回來已是大出他的預料,居然還如此之快的醒了過來。
雲澈的身軀動了動,卻未能支起上身,只能極力的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謝兩位……救命之恩。」
陌蒼鷹眯了眯眸:「你怎麼知道是我們救了你?」
雲澈坦然道:「其實,我一直留有些許意識,只是重傷之下,無法醒來。」
赫連玲珠與陌蒼鷹同時面露驚愕。
他的傷勢之重,兩人都盡收眼底。那種狀態下……居然還能殘存意識?
這幾乎游離於他們的認知之外。
雲澈目光純淨,唯有重傷下的虛弱與感激:「赫連長公主,陌大哥,救命之恩……將來……必定……」
短短几語,似已耗盡他全部精力,每說一字都會弱上數分。赫連玲珠道:「好了,你傷勢太重,先好好休養,感激的話,等你傷好後再說。」
「這裡是赫連天府最好的回天閣,此地蘊積的黃玄氣息會助於你的傷勢恢復,你安心休養即可。」
相比於赫連玲珠,陌蒼鷹的語氣冷硬的多,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出身何地?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又為什麼要踏足我麟淵界?」
麟淵界沙暴環繞,又臨近霧海,所活躍的又是極大多數玄者最不願修的沙岩之力,因而很少有外人強行穿越沙暴到來此地。
雲澈怔默了一會兒,低吟一聲:「麟淵界?」
隨之,他聲音稍稍低下:「我不知道。我醒來時,就已身處沙暴之中,全身都是劇痛,意識里……只隱約晃過幾幕很可怕的畫面,似乎很多人在追殺……除此之外,皆是黑暗和空白……不知身在何處,更不知道如何來的這裡……嘶!」
似乎牽動了「重度受創」的魂海,雲澈的臉上浮現絲絲抽痛之色,但又馬上被他努力壓下。
「呵。」陌蒼鷹一聲冷笑:「防人之心為世之常情,你大可以緘口,何必造個如此拙劣的藉口。」
雲澈抬首,透著虛弱的雙眸毫無怯色的直視著陌蒼鷹的冷眸:「陌大哥,長公主,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中唯有萬分感激,豈有顏面欺瞞。」
陌蒼鷹臉上冷意未緩,剛要開口,赫連玲珠已是伸手觸碰他的肩膀:「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靈魂也必然遭受重創,記憶混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雲澈轉眸微笑,表示感激。
他的眼眸太過清澈,清澈的根本溶不進一絲謊言。
這樣的眼睛,讓赫連玲珠的呼吸出現了短暫的停滯,目光也不自覺的偏移少許。
「那……你能記起自己的名字嗎?」赫連玲珠問。
「……」陌蒼鷹微微側目。因為她的聲音實在太溫和,像是面對著一隻受傷的幼鹿,唯恐驚嚇到他。
「雲……澈……」雲澈聲音緩緩:「這是我唯一一個在我空白記憶里模糊浮動的名字,大概就是我的名字吧。」
「雲澈……雲?」赫連玲珠輕輕蹙眉,這在深淵,是一個很小眾的姓氏,不存在於麟淵界,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威凌深淵的鼎盛宗族或強者,只存在於深淵姓氏總籍的偏僻角落。
只是……這個名字竟與他如此之契合。
無論眼神、聲音、面容……還有縱重傷虛弱之下,依舊難掩的氣度。
「罷了。」陌蒼鷹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背過身去:「玲珠師妹,我們該去見師尊了。」
「好。」赫連玲珠頷首,語氣依舊溫和如水:「雲公子,你便安心在此,這裡定不會有外人相擾。待你傷好,應該便能憶起一些事了。」
赫連玲珠和陌蒼鷹離開,周圍一片安靜。
相比於外界,這裡的玄氣很是溫和,還夾雜著數十種不同的藥氣,的確如赫連玲珠所言,應當是一個專門的療愈之地。
可惜,這世上再好的療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