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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里畫世界內。
棉絮狀的燃灰在上空飄飛,這讓此地每天的光照不足一小時,就算如此,綠草依舊頑強的從石縫內鑽出,只要還沒毀滅,就要繼續活下去。
一道身穿略顯焦黑的鎧甲,背後是短披風的高大身影走著,他每一步踩下去,都會帶起嗆人的燃灰,可他卻有點懷念這感覺。
老騎士按了下胸膛處的鎧甲,裡面畫卷殘片鼓囊囊的感覺,讓他身體的疼痛仿佛減輕一分,他曾是個騎士,直到後來,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被奪走。
老騎士與烈陽君主不同,他沒有遠大的理想,尋找畫卷殘片去修補古城,這不是他的理想或責任,只是有人期待,他又不知因何而活下去。
古城居民們一直以來的期待與信任,讓老騎士感受到了重新回來的責任,曾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又是一名騎士了,雖只有那麼一瞬間。
想到這些,老騎士的腳步加快了幾分,看到越來越近的古城,他心中多了分落寞,他要永眠於此了。
順著城門洞,老騎士走進古城內,古城的建築異常破敗,建築上遍布龜裂,街道上空無一人,顯得蕭條。
老騎士並不感覺意外,古城就是如此,這裡的人們,多數時間都處於沉睡中,唯有如此,才能在這物資匱乏的地方活下去。
看了眼上空的太陽,不暗淡,也沒有黑色斑點,確定這些後,老騎士心中鬆了口氣,古城還是一如既往,不過這一切將在今天改變,這裡會成為一片樂土,沒有瘋狂,沒有野獸,豐衣足食,安生樂業。
心中出現那種場景後,老騎士面甲下的臉上浮現些許笑容,他停步在一口銅鐘旁,抽出鍾架上的擊棍,砸了上去。
當~
鐘聲擴散到整個古都,喚醒此地的人,修復古都不是老騎士一個人能做到的,哪怕他有足夠的畫卷殘片,也需要在很多人的幫助下,耗時月余,才可能修復這裡。
銅鐘過後,周邊依然安靜,這讓老騎士心中升起一絲不祥感。
腳步聲從斜後方傳來,老騎士看去,一名身穿破爛衣物,全身黑色毛髮,看起來半人半狼的怪物,正向他亦步亦趨的走來。
「大人,您回來了,我們……等了很久、很久。」
半狼怪物跛著腳前行,手中拎著污跡斑斑的砍柴斧。
「騎士大人,您有帶回來畫布碎片嗎,我們好像……病了。」
一名身穿婦人裝,同樣半人半狼的怪物走來,它的衣襟上沾有斑駁的血跡,以及半個乾癟的眼球。
「騎士爺爺,我…我害怕。」
一道身穿淺粉色吊帶衣的小女孩走來,她白皙、纖細的小手臂上,生出醜陋的黑色硬毛,這硬毛的黑色,以她肌膚的白,顯的格外刺眼。
小女孩前行間抬起頭,她臉上遍布黑色角質,瞳孔是渾濁的棕黃色,顫抖著、克制著。
「吼!!」
小女孩驟然撲上前,她的兩隻手爪刺入老騎士的雙肩內,遍布尖牙的嘴,一口咬上老騎士頸側,尖牙咔吧一聲穿透鎧甲,鮮血浸出。
老騎士站在原地,一張小包子臉與眼下看到臉孔,在他腦中交相閃爍。
「讓你們…久等了,我回來了。」
老騎士單手環抱著撲咬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他的另一隻手,握上了背後的大劍劍柄。
古城內,數之不清的獸化者從一口口地井內鑽出,在四面八方,向銅鐘的方向蜂擁而來,從上空翻看,這一幕既壯觀又駭人,此地,早已淪陷。
騎士歸來,可惜,那些信任他的人們已經不在。
……
主畫世界,古堡二層的庇護廳內。
蘇曉與2號房客油滑男的交涉不算順利,這傢伙知道不少事,卻總是話說一半。
如果這傢伙什麼都不說,蘇曉不會在意,這些人和他非親非故,不說很正常,可這屌人話說一半。
餐刀姐委婉的表示,她可以讓油滑男很難受。
餐刀姐的主業是侍奉大小姐,副業是給2號房客、3號房客、4號房客、6號房客送飯。
這些房客也是要吃飯的,每2天一餐,食物的來源餐刀姐沒說,相比是來自哪個裡畫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