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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羨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這會兒,他只有將麾下這支邊軍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這才能在未來的風暴中求得一條活路。
人嘛,都是自私的,誰都不例外。
李君羨縱使還對未來抱有一絲幻想,但對自己的處境又怎能不了解?
加之李二這麼長時間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他已經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這個時候,能救他的只有自己。
別忘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軍方那些傢伙可是沒給他傳來隻言片語,很顯然,他已經被軍方的人拋棄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多年的軍旅生涯,使得他對危機的預感格外的強烈。
「將軍想怎麼做?」就在這時,有麾下問道。
他們是邊軍的將士,雖然不願意成為別人的棋子,但很多時候,他們也沒得選擇。
這可能就是他們這種人的悲哀吧。
「這話說得,本將軍能怎麼做?身為將士,軍令所指,便是刀鋒所向,這就是我們的命。」李君羨笑道,「可如果諸位兄弟都信得過我的話,謀求一條活路還是行得通的。」
聽到李君羨這話,一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很明顯都從對方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當即便躬身道:「身為將士,一切自然聽將軍所言。」
都不是傻子,如果有求活的機會,誰願意求死,關鍵是,這場大戰對他們而言,的確沒有任何意義。
再說了,他們這群人,就是給人充當被利用的棋子,都屬於上不得台面的那種。
那還有什麼必要?
另一邊,劉樹藝已經領著他鄯州的大軍馳援洮河郡了。
作為鄯州刺史,又有李恪暗中的扶持,如今他把持著鄯州一切的軍政大權,收到張亮的軍令後,這傢伙就馬不停蹄的南下了。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已經集結了大軍,做好了隨時馳援的準備,以前只是欠缺一道聖旨或者調令罷了。
劉家隨著劉文靜的離世,本就凋零得不像個樣子了,如今有機會,他自然是想抱住李恪這條大腿。
如果能在大趙王廷的戰場上,擊潰大明,那麼大明這麼多年的不敗神話,也就不攻自破,這對他們今後有著莫大的好處。
「哎,這會兒,你其實不該來的。」看到劉樹藝,作為兄長的劉樹義難得地嘆了口氣,道,「我劉家就咱們兄弟了,要是都折在這裡,劉家未來堪憂啊。」
他這會兒其實是有些羨慕杜楚客這些人的,哪怕他們損失再怎麼慘重,但終歸還有杜荷那些人能支起他們整個家族。
這個年代的人,對於家族的觀念還是很重的。
相比後世,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左右就這麼一次機會,兄長要是失利了,我劉家也難以翻身。」劉樹藝倒是不以為意地說道,「如果這次成了,那麼一切都好說,要是輸了,萬事皆休。」
他倒是看得開,就這一次機會,贏了,該他劉家大富大貴,真要是輸了,那也真就是萬事皆休了。
「算了」劉樹義聞言,嘆了口氣,說道,「此番,就讓我們兄弟為了劉家,再拼一回!
想當初阿耶在世之時,我劉家何等輝煌?
可如今,呵呵」
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對於自己這個兄弟,他還是了解的,這些年雖然在外任職,但書信中不乏對當今陛下的不滿,長此以往下去,未來堪憂啊,還不如藉此機會賭一把。
不管怎麼說,背靠李恪這艘大船,總比他們單打獨鬥要來得輕鬆得多。
說著,劉樹義便將其引進了內堂,這會兒,杜楚客、王仁祐這些傢伙都在,包括權萬紀,他也沒回長安。
就在不久之前,李恪已經來信了,讓權萬紀留在洮河郡,配合杜楚客等人。
說到底,李恪其實也不完全信任這些傢伙,有權萬紀坐鎮,他心裡要踏實一些。
「劉刺史不辭辛勞前來馳援我洮河郡,當是我洮河郡之福才是。」一看到劉樹藝,杜楚客當即就開始吹捧了起來。
官場就是如此,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劉樹藝聞言,也是很客氣地拱手說道:「杜別駕言重了,如今外敵來犯,身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