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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行宮,回到自己府邸的馮盎眉頭微皺。
他雖然身居高位,在嶺南更是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但遠離大唐的權力中樞,對很多事物的了解還真就不如長孫無忌這些傢伙。
就好比剛剛他們提到的慕容戈,這名字他都是第一次聽聞,能有什麼見解?
「阿耶,今日陛下可有定下南征的具體策略?」就在這時,馮智戴聽聞馮盎回來後,走了進來。
這次李二南征,倒是將他給帶了過來。
倒不是說他看上了馮智戴的才能,不過是這麼多年,馮智戴如同質子一般久居長安,倒也算本分。
加之之前,這傢伙能在士族的拉攏中堅守本心,所以這次南征,他也就順帶將其帶了過來,不說衣錦還鄉,好歹也讓他們父子相聚一番。
聽到馮智戴的這話,馮盎不答反問道:「你在長安這麼多年,對慕容戈可有了解?」
「慕容戈?」馮智戴聞言,微微有些愣神,他也不知道自家阿耶怎麼就突然問起了慕容戈,「知道這人,聽說是慕容伏允的小兒子,當年趙王李元景圖謀吐谷渾的時候,慕容伏允為了給吐谷渾留一條根,便將他這個從未露過面的小兒子放在了龜茲部。
還別說,真就因此撿了條命,若非龜茲王那傢伙自己蹦躂出來,還真沒人知道慕容伏允還有這麼一個小兒子。
當然,也有人說,這慕容戈壓根就不什麼慕容伏允的小兒子,不過是龜茲王想復國,這才造出了這麼一個人罷了。
不過這些都沒得到證實。」
對於慕容戈的身份,還真就是眾說紛紜,馮智戴也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怎麼沒寫信告訴為父?」聽到馮智戴對這個慕容戈還算了解,馮盎當即就有些慍怒。
要是他早知道這些消息,今天至少不會這般尷尬才是。
可馮智戴聞言卻是一愣,道:「孩兒在家書中有提過啊?」
這下輪到馮盎呆愣當場了,他是完全一點兒印象都沒。
「提過麼?」想了想,馮盎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如果提到過的話,他不可能一點兒印象都沒。
馮智戴見自己父親這般,也有些疑惑。
看自家父親這反應,就跟沒看過自己的家書一般,真要看過,定然不會這般。
可問題是,自己明明在家書中提到過。
這說明自己的家書,要麼被人截了,要麼就是被人調包了。
想到這裡,馮智戴心裡生起了一股寒意。
誰,誰會截留自己的家書?
馮盎這會兒顯然也反應了過來,當下乾笑道:「算了,不說這個了,這慕容戈左右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
能截留馮智戴家書的人,就那麼幾個人,這會兒他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尤其是是當著馮智戴的面糾結這個問題。
馮智戴自然也不是傻子,哪裡猜不到誰會對自己的家書動手,當下也是問道:「阿耶突然提起這慕容戈,可是為何?」
成功轉移了話題,馮盎當即就將今日發生的事兒簡單的給自己這個嫡長子介紹了一番。
一聽慕容戈居然潛入了大明,他也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怎麼敢?」馮智戴一臉驚訝地說道,「不管他的身份真假,只要他出現在大明,那就是行走的軍功啊!」
「所以啊,大明那邊肯定有人接應他,甚至能庇佑他,如今陛下南征,蜀王監國,看來奪嫡之爭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說到這裡,馮盎嘆了口氣,道,「自古以來,那個位置都是血淋淋的,這次陛下能將你帶在身邊,著實是恩賜了。」
「確實是恩賜了。」馮智戴也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要是這會兒還留在長安,很難在這場奪嫡之爭中獨善其身,不過陛下此番終究是用力過猛了一些。」
「用力過猛了一些?」馮盎聞言笑道,「伱還是太小看我們這位陛下了,此番不論結果如何,陛下都會是利益的獲得者,至少,陛下不會虧。」
「嗯?」馮智戴有些不解,說道,「可世人都知道,陛下此舉南征就是為了給那兩位騰出場子,讓那兩位好放開拳腳的斗上一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