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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內心其實也有隱憂。
李承乾雖然表現出了天縱之才,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對李承乾而言,並非是什麼好事兒。
至於他魏徵,其實也有著他的無奈。
自從玄武門事變之後,他就不再參與派系之爭。
一來是心灰意冷,二來是李二也不會允許他參與這些派系之爭。
所以魏徵選擇做一個諫臣。
這也是他的無奈。
沒辦法,誰叫他曾是李建成的幕僚。
昔日李建成和李二爭奪皇位的時候,他甚至還慫恿過李建成先下手為強,結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先下手為強的那人是李二。
所以,李二允許他做一個諫臣,甚至允許他做一個名臣,因為這不單單是魏徵需要,他李二同樣需要。
說句比較暗黑的。
李二和魏徵這一對千古傳誦的君臣,其實就是兩人心照不宣地演了一齣戲罷了。
而這齣戲,他們兩人都是受益者。
一個贏得了直言犯諫的名聲。
展現出了為官者,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而不畏生死的名臣之風!
一個贏得了納諫如流的名頭。
表現出了一個君王博大的胸懷,不管你曾是誰的人,只要一心為了大唐,那朕就能許你高官厚祿!
妥妥的雙贏!
當然,這是比較黑暗的思想。
也許人家本身就有那麼高尚,也尤未可知。
這會兒,眾人聽到魏徵這番話倒是都沉默了。
李承乾經此一役真就是一戰成名了。
未來的大明王廷必定會得到一個高速的發展期。
而他們那位心眼兒其實不怎麼大的陛下,不知道又該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了。
但未來的大唐,有得折騰了。
「還是商議一下人選的事兒吧。」長孫無忌說道,「諸位應該都明白,若是殿下身邊沒有我大唐的官員,未來殿下要是回大唐繼承大寶,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啊。」
聽長孫無忌這麼說,眾人都點了點頭。
確實。
皇位之爭從來就不是某一個人能決定的。
孤軍奮戰的太子,絕逼沒有好下場的。
所以他們壓根就沒考慮過李承乾會不會拒絕,因為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那就去長明酒樓坐坐?」房玄齡笑了笑。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笑了。
雖然他們都相信李承乾不會拒絕,但提前給他透個風也是好事兒。
說著,幾人就直奔長明酒樓而去。
雖然長安城有宵禁,但這玩意兒對他們卵用都沒。
皇宮中,李二一個人坐在兩儀殿微微有些愣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二說道:「把鏡子給朕拿來。」
很快,內侍就把一面人高的全身鏡抬了出來。
李二走到鏡子前,左右照了照,這才小聲道:「朕真的老了?」
「陛下說笑了。」一內侍笑道,「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怎會顯老。」
內侍這話也不單單只是恭維,單從年齡來說,李二如今三十多歲,確實是當打之年,怎麼可能老?
「也是。」李二笑了笑,這才擺手道,「抬下去吧。」
他又不是腦子有坑,自己老不老還用別人來告訴自己?
他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陛下,大明王廷的消息都在這裡了。」就在李二愣神之際,密諜司的老傢伙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李二點了點頭,那老傢伙這才將一個裝著不少信函的托盤放到了桌案之上。
「之前有沒有探查到高明和西域諸國有所勾連?」李二隨手翻閱著手裡的信函,隨口問道。
密諜司的老傢伙思索了一番,這才從托盤中拿出一個信函說道:「之前有消息說,殿下委派王玄策秘密出使,雖然不知道去的是什麼地方,但經過我們了解,應該是去了西域。」
「王玄策?西域?」這名字李二有些耳熟。
「殿下的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