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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你可算回來了,我和你爸可等你一早上了。」剛剛抵達無厄村村口,一個約莫五十歲上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就湊上前來。
他熱情地拉住洛仙的胳膊,臉上笑的十分燦爛,帶著一股憨厚的善意。
「上次你結婚二叔在外地沒趕回來,別怪二叔啊。」洛仙見對方自報家門,心中也就有數了,淺笑著回應道:「二叔說的哪裡話,這不是此番特意回來見諸位長輩了嘛。」二叔對著洛仙連連點頭,拉著她的胳膊,將其帶到了村口。
「哥,閨女都回來了你怎麼不吭聲啊。」洛仙在二叔的帶領下,走到了這個年紀明顯還要更大一些的中年人面前。
即便是男人遠不如二叔熱情,更是站在面前都沒有說話,她的嘴仍然很甜地喊了一聲爸。
二叔又拉著洛仙,一個個在其餘幾人身邊轉悠著,洛仙一一叫人。季禮始終站在後面,他的目光始終對準了洛仙的這位
「父親」。利落的短髮上面有著大片的銀白,預示著他的年紀應該在五十五歲左右。
穿著一身老氣的中山裝,口子系得很嚴謹,整個人站在那裡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當然,作為被天海委任的
「父親」,他與洛仙幾乎找不出什麼相似的地方來。外貌並不重要,真正讓季禮警惕的是他的態度。
洛父從頭到尾沒有動過地方,也沒有開口回應洛仙,只是在叫他時輕輕哼了一下表示應答。
但季禮發現,這不代表他輕視,甚至是厭煩自己這個女兒。因為他的目光始終在洛仙身上浮動著,眼底隱藏著某種怒氣。
這種感覺更像是一個父親對女兒不聽話時所表現的態度。季禮略微低下了頭,看來洛仙的這次回門,也許並不被洛父所同意。
而且本次任務可能也會因此而起。當他思考完畢後,洛仙那邊來到近前,將他拉到了各位親友前進行了介紹。
在這個過程中,季禮發現這群村民對於他們幾人的到訪表示極大的歡迎和熱情。
作為新郎新娘的洛仙和季禮除外,對於馬明玉、白懷光等四人,他們甚至都沒有多問,也一樣擺出了熱情好客的態度。
但季禮卻留意到,洛父的眼神卻在看向二叔時帶著一份幾乎要遏制不住的怒意。
這番怪異景象,更讓他堅定了洛父一定有一個秘密無法明說出來。秘密往往就代表了詭異,詭異之處必生事端。
「走了走吧,二叔院裡已經擺好了酒席,咱們就直接過去吧。仙兒讓你這幾位朋友也一起去湊個熱鬧,沾沾喜氣。」
「吃什麼?她不得先回家看看她媽?」洛父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打斷了二叔的話。
二叔面色一怔,隨後拉過洛父在一旁說起了悄悄話。不過二人在這個過程中仍然起了一些爭執。
但主要都是洛父一個人對於二叔辱罵,二叔則是始終陪著笑臉安撫。季禮皺著眉頭來到洛仙身邊,悄聲說道:「洛父的表現顯然是有很嚴重的事情不能明說,他根本不希望你回門。我們的任務很有可能就是從這一點展開。」洛仙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對此深表肯定,她伸手招了招白懷光吩咐道:「酒席怕是必不可免了,趁此機會你在村子裡逛一逛,看看能不能從側面了解一些東西。」白懷光點頭稱是,就一個人悄悄離隊。
此時洛父與二叔像是達成了和解,開始吆喝著要去他家。洛仙貼在季禮耳邊,小聲說道:「如果我這個父親就是知情人,那麼我們的工作不太難做。先把這些人穩住,等天黑了我們的行動再真正開始。」白懷光將身子藏在牆角處,親眼看著洛仙在眾人的擁簇中消失不見。
待到四周無人後,他選擇了右側的岔路口,在另一個角度進村。上午的天空揮灑著熾烈的陽光,照亮了鄉間小道上的黃土地,腳踩在上面一片夯實。
明明已近年關,但街上卻並沒有多少行人。白懷光選擇了村邊位置,開始一路向西走去。
他準備先將村子繞一圈後,確定範圍,再深入村莊熟悉環境。無厄村雖然地處山中,不過這裡的硬體設施倒是不錯,整個村莊呈現規整的矩形設計,所以走起來根本不會迷失方向。
大約走了三十多分鐘,白懷光爬到了一顆歪脖子的死樹上,舉高眺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