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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原有的說辭在這一刻停住了。實際上以方慎言的精明,他這番舉動早就被猜透。
之所以沒有挑明無非是給各自留著顏面。潼關定在原地幾秒鐘,面色陰晴不定,反覆琢磨著這番話。
這就是潼關與方慎言最大的不同。方慎言所做的一切為了任務,他以自身為中心,什麼東西都是獨謀獨斷。
而潼關在完成任務的基礎上,要考慮團隊、考慮每個人。你可以說潼關過於優柔寡斷,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願意把自己的智慧奉獻到每個隊員的身上。
「希望如你所說!」潼關根本不相信方慎言說的每一個字,但他的確沒時間去浪費了。
而且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方慎言還是那個方慎言。潼關沒有再囑咐什麼,直接就推開了瓷器館的大門。
瓷器館,位於博物館的負三層,實際上它的面積是最大的。畢竟是本土藏品,數量自然是最多的一個。
潼關與靳希這一次走在隊伍最前方,中間圍著陳文與丁望舒,洪福大大咧咧地走在最後。
瓷器館與其他主題館不同的是,它這裡並非呈線性分布。整體的布局就是一個寬闊的橢圓形。
從入口進入,瓷器館的全貌一覽無餘。正中央是一塊占地不小的大型瓷盆,裡面栽種著一朵碩大的荷花葉。
以瓷盆為中心,九大展廳的大門,分別坐落在瓷器館的九個方向。淡雅的青灰色地毯,腳步踩在上面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潼關沒心思去欣賞,著重關注九大展廳。從左往右看去,九大展廳的大門,規格相差無疑,可造型卻極為混亂。
第一至第九展廳,分別是:標本館、北歐藝術館、雕塑館、美術工藝館、瓷器館、瓷器館、標本館、雕塑館、美術工藝館。
潼關拿出了事先畫好的博物館平面圖,對比著眼前的九扇大門。稍一對比後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他對著旁邊的靳希說道:「看來空間再一次出現移動。方慎言第一次來這裡時,第四展廳應該是北歐藝術館,此刻卻換做了美術工藝館。第七展廳也出現了變化。」靳希端著肩膀,仔細觀察著九扇大門,錯亂的信息讓她眉頭緊鎖。
半晌後她搖了搖頭回應道:「潼先生,不知道你發現一個現象沒有?」潼關放下手稿,轉過頭看向她說道:「叫我潼關就好,你是指哪個方面?」靳希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九大展廳,不疾不徐地說道:「無論是方先生第一次置身此地,還是我們來到這裡。全都沒有看到繪畫館的展廳參與移動。」這一點潼關也意識到了,並且通過這個,他大致已經猜到了某些規律。
「無論空間移動的幕後是什麼,它的發生對於本次任務一定有著重要意義。破解空間移動謎團,首先要知道它的移動是通過何種方式觸發的。」潼關帶著一份期待地看向靳希,故意將話說到一半,剩下的留給了靳希。
靳希點了點頭,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語氣有些驚喜地接了下去:「我猜測,空間移動的觸發點是有活人涉足!」空間移動第一次發生,是因為方慎言的足跡遍布所有展廳。
第二次發生,是由於潼關等六人的抵達。這或許看不出規律,但從目前的局勢,繪畫館在兩次移動中,均沒有參與。
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無論是方慎言、還是潼關等人,始終沒有抵達過繪畫館。
二人的對話期間,陳文等人也已經將周圍情況確定,匯聚而來。洪福摸著碩大瓷盆中的荷花葉,聽到二人的談話後問道:「空間移動是其次,我們還是得找皮囊畫。現在繪畫館不參與移動,我們還怎麼去找畫?」其實知曉空間移動觸發點後,潼關就已經有了大致的方案。
他轉過身面對著眾人,聲音平和地說道:「我們必須最大程度避開《絲特芬妮的微笑》。所以在知道觸發點後,策略就該是讓繪畫館也參與到移動之中。」
「可是怎麼觸發啊?那地方誰去誰死啊。」丁望舒恰逢時機地發問道。潼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揮了揮手,帶領眾人撤出了瓷器館,沿著樓道一路向上。
在行走之餘,眾人都看出他似乎是要前往繪畫館。潼關仍然帶著期望的目光看向靳希,希望她能夠給出正確的答案。
靳希面露沉思狀,跟隨著潼關的帶領一路向上走去。當走到正一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