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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風聲已經順著聽筒傳到了留守在山明市第七分店之中的潼關耳中。
而他在聽到方慎言的話語之後,罕見地沉默了半晌,方才幽幽說了一句話。
「禍不及家人」
潼關的「迂腐」再一次刷新了方慎言的認知,也讓他眉頭重新皺在了一起。
「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去找余郭。但你要考慮清楚這次任務的特殊性,每耽誤一分鐘,就有可能多死一人。」
這倒是方慎言的心裡話,儘管現在第七分店僅死了一個人,也許也是死在鬼手之中的第一名店員。
但他有預感,在明天、亦或是後天的某一時刻,死亡將會集中爆發。
這隻鬼,似乎正在有意地讓兩個分店先斗下去。
雖然方慎言不願意上當,可卻必須要忍下來,因為現在很明顯第四分店的具體任務,與第七分店的具體任務出現了衝突。
薛聽海正在極力阻撓第七分店的任務進程。
這是酒店的手段,也被鬼物樂得利用,他們這些被稱之為「資深者」、「元老」、「強大店員」的一些人,也不過是區區玩物而已。
潼關又一次沉默了下來,方慎言也沒有催促,等待著他的回答。
「十分鐘之內薛聽海的一切信息全部交到你手中,但去找薛家的行動,我不再參與、更不過問。」
這就是潼關的選擇,也徹底暴露了他的性格。
潼關絕對不是一門心思迂腐之人,他更像是一個在合理範疇內保障自己和身邊利益、生死的人。
在善良與傷亡兩者出現了矛盾之時,他也可以在極短時間內調整抉擇。
總體來說,潼關比季禮更適合擔任一位領導者,因為在他的手下會享受到最穩妥和安全的保障。
十分鐘的時間不長,只是梅聲發會呆的時間。
十分鐘的時間也不短,足夠讓季禮的腳下多出了四五根燒盡的菸蒂。
他正在思考,想著崔燕青此時此刻會和池柔是否已經確定反叛,想著薛聽海現時現地正在作何部署。
也就在這時,方慎言帶著一身雪花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將手機遞給了季禮。
季禮大致看了一眼過後,將菸頭扔在地上踩滅,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沒過多久就被接了起來,看起來薛聽海也在等待著季禮。
不過季禮這次不急了,反而是斜靠著房門,看著風雪,點上了這段時間的第六根香菸。
季禮不說話,薛聽海也不說話。
直到一聲支支吾吾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到了季禮的耳中,現在已經確定了提線者就在薛聽海的手中。
「薛聽海…聽說這個名字是你父母所起,有什麼深意嗎?」
等待了許久,萬萬沒想到季禮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會是這樣一句話。
饒是薛聽海也不由得為之一愣,但旋即就輕鬆一笑,唇槍舌劍地反擊道:
「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之人,甚至『季禮』這個名字是否為真都無人知曉,我們之間終於沒了障礙。」
這段交涉很古怪,季禮點出查到薛聽海父母早早身亡,而薛聽海也反擊季禮是個無名無姓、、無父無母、無身無份之人。
季禮長舒口氣,一縷綿柔而有力的煙縷從口中吐出。
「不繞彎子了,提線者在你手上吧,我想我們之間該把恩怨處理了,誰活下去誰才能有資格完成各自的任務。」
這倒是一句很中肯的話語,也十分理智。
如果薛聽海的具體任務內容與季禮一樣,那麼他肯定會無條件答應,但可惜從一開始酒店就暗自將他們設置成了對立面。
「那我也和你直言相告,我們第四分店的任務內容就必須要與你第七分店作對,所以我們之間不死不休」
然而薛聽海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季禮卻一口將他打斷:
「薛聽海十五歲父母出車禍身亡,也在那時輟學,供養弟弟薛聽濤上學,指望他能出人頭地。
但可惜薛聽濤在你的保護下,不僅沒有養成獨立而又聰慧的性格,反而越發懦弱與自卑。
這一切,都源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