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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手披著黑袍掀開了青銅古棺的棺蓋,寄予厚望的那雙眼睛近在咫尺,袖手可得。
顧行簡在這一刻似乎成為了命運的一部分,層層布局、次次謀劃,就是為了此刻。
為了這雙眼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與李一撕破臉面,他勢在必得。
只要有這雙眼,他的大計就將完整,他的反抗自此開始,他的勝算可達六成!
災禍之眼寄生於那個來自京都的女孩
不是的。
曾經那個女孩,已經徹底成長為了資深店員。
她不再畏懼黑暗、畏懼恐怖,勇氣自心底已然生長為參天大樹。
掀棺而起,災禍之眼,天平審罪,放逐靈魂!
一場發生在紅禁之紅,屏風世界最恐怖的禁地里,災禍之眼與天平審罪、顧行簡與小千度葉的首次碰面。
災禍,在紅色的血肉里瀰漫著瘮人的黑氣,流血的眼裡小千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同樣也看到了顧行簡的結局。
靈魂,被抽離出體外,進行單方面的審訊。
可主動釋放的災禍,堪比最強悍的對抗性罪物,只可惜這樣一雙眼竟沒有對鬼,反而對人。
「受審…受審…受審」
天平虛影,橫於上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愈發沉重,較先前更甚,宛如敲響了戰鼓之聲。
周遭的血肉來自紅禁,它像是被突然的高潮對抗也被激活,「生命力」越發磅礴。
天平中的宣判遲遲等不來,災禍之眼的靈異力量摧枯拉朽般對其進行破壞,損毀,直至泯滅。
這雙眼不足以殺鬼,但對人、對罪物有著極為強悍的毀滅性,甚至當初連紅禁之黑都可以短暫看透,目光直至幕後的黑袍顧行簡。
天平罪物,好似一個被針戳破的氫氣球,在不斷慢放的鏡頭下,表皮被一點點撕裂,在空中化作瑣碎的顆粒,最終消散。
小千度葉眼前的光源瞬間熄滅,臉上一片血熱,雙目處猶如被針扎般劇痛。
她的身軀不斷顫抖,兩手死死撐在棺身強保直立。
「簌」
空氣中響起了毀滅的聲音,淡淡的破滅氣味迎面吹來,小千散落的髮絲被吹開,露出那張慘白的面孔,以及那纖細白皙的脖頸。
同時,一隻手穿破毀滅與破滅,如一把鐵鉗精準、牢固地鎖死了她的脖頸。
小千最終仍是沒能扭轉那則預言,「必死無疑」的厄運降臨頭頂,她卻無力反抗,就連呼吸都沒有了權利。
雙目、喉嚨的劇痛,讓她開始恍惚,腦海中過去了一幅幅場景,虛幻卻又真實。
接到大學錄取通知郵件的那一天,18歲的她纏著媽媽笑了一整天;
第一次隨前輩外出工作的那一天,21歲的她說錯話得罪了嘉賓,哭了一整天;
京都任務開始的前一天,22歲的她藏在被子裡,想家、想父母、想自己,一夜未眠;
穆念梅任務開始的第三天,22歲的她看著方慎言決絕離去的背影,兩眼通紅卻並未流淚。
一切的一切,已經分不清真與假。
小千度葉回顧著自己的一生,甚至忘卻了按住脖子的那隻手,也忘卻了插進眼珠的手指。
她只覺得那些遺憾,那句沒能說出口的道別,應該再不會有機會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涼風自她的後腦飛過,似有什麼重物貼著她的耳朵呼嘯而過,前方有人輕輕嘆了口氣。
插進眼中的手指抽離,只是掐住她脖子的那隻手卻未拿走。
小千度葉在這一刻從過去返回了現實,痛苦快要將其淹沒,生命力在降到谷底之際,略有升起。
她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聽到了來自白懷光的呻吟,還有些不全的對話。
「姐,沒用,沒用他那件黑袍無視對抗罪物」
「我要用靈異清除,我只能用它,但」
「但來不及了」
白懷光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像他已經死了,但小千卻明顯感覺到顧行簡的一隻手,還如鉗子般釘在她的脖子上。
沒了第六分店,她已經是待宰羔羊,而在這段時間裡,面前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