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房門敞開著,秋夜的涼風席捲屋內,讓桌上本就苟延殘喘的燭火又一次飄搖。
屋子裡的六個人影也漸漸地占據在了牆上,隨著火光顫動。
就在燭火即將被風吹滅之時,最後進入房間的方慎言,將房門轟然關死。
老婦人,這個稱呼有些奇怪。
因為面前聲音和表現,都與耄耋老者毫無差異,可那張臉和露出的皮膚太過柔嫩。
仿佛是一把剛從春泥中生長出的新草,代表著的是無窮無盡的生機。
方慎言在看到老婦的模樣後,也免不了心中一驚,但片刻後他就冷靜下來。
開始觀察房間內的異動,這個房間會很大,會客廳後的屏風,將通往兩個方向。
後面的空間到底有多大,他不知道。
尤其是表面上來看,這裡只有老婦一人,可這裡想要藏人太過簡單了。
方慎言沉吟了片刻後,又想起先前那個青年下毒之時,搖了搖頭,索性坐在了椅子上,抽起了煙。
所有人在見到老婦面容之後,都陷入了沉默,之前的一大堆疑問,都沒能開口。
相反,倒是老婦聲音沙啞地說出了第一句話:
「不要緊張,我今年已經八十四歲了,如此容貌只是因為我得了一種不老症。」
「不老症?」
常念和陶小依畢竟是女性,她們對這種情況要更加敏感一些。
上上下下在老婦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後,常念抿了抿嘴唇。
她實在不知何為不老症,如果按照字面上理解,這似乎已經不能算作「病」了,更像是一種恩賜
潼關立於廳中,四下觀察了一番後,看向了老婦。
仔細揣測著,她為何在第一句會如此說話。
這句話看似只是一句簡單的解釋,但她想必在李府內地位超然,潼關等人又是被綁來了。
何必向他們解釋。
除非
見無人開口,老婦那一雙明眸掃視了在場的五人,尤其是在衣著打扮上看了一陣。
神態似乎很是欣慰,滿意地點了點頭:
「陳復做的不錯,你們果然是異人。」
又是一個古怪的詞彙,不過這個倒是可以理解。
潼關等人身穿現代著裝,髮型和打扮並不符合當前時間段的裝束。
只不過似乎老婦,早就知道他們要來,所以才會派「陳復」去相迎。
這個陳復,應該就是帶路的那個青年了,也是老婦的侄子。
「既然是迎接我等,為何要佯裝出殯隊伍?」
潼關想了想之後,既然知曉更多的事情,李府又牽扯到本次任務主線。
事到如今,也走不了,為了留下來完成任務,他只能更多地挖掘情報。
老婦聞言,長嘆了一口氣,抓起旁邊的拐杖,站了起來。
那遲緩的動作和老態,與鮮活的容貌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讓人有一種很不舒服之感。
「出殯,與你們無關。
只是因為每天晚上,李府都要出殯。」
「哦?這是為何?」
潼關有所不解,他一直感覺李府整個氛圍很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現在老婦又說出了一個極為模糊,又很是關鍵的提示。
可是當老婦背對著幾人的時候,卻並沒有對潼關的問題展開回答。
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先退下吧,明天上午我會再叫你們。」
余郭一聽什麼都沒問出來,就要打發他們走,有些急躁地站了起來。
指著老婦的背影,就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方慎言制止。
「小蘭,送客人去臥房。」
老婦沒給店員繼續試探的機會,直接甩了甩袖子,走到了屏風之後。
而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大,梳著辮子的女孩,乖巧地應和了一聲,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小蘭,走到潼關等人面前,施禮過後,推開門。
「幾位客人,請隨我來。」
看著拘謹的小蘭,幾人面面相覷。
方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