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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速倒退的景物,那兩道身影早早離開了護城河畔,朝著山明市的市南區快速進發。
出租車上,午夜的司機百無聊賴,將車上音響開到了震耳的程度,播放著某種舒緩悠揚的樂曲。
後排座上,那個原本面容俊朗,卻被陰鬱氣息摧毀掉英氣的長髮男子,手指間夾著一根香菸,望著窗外倒馳而過的夜色,久久不語。
在他身邊,一個身材消瘦、神態不安的年輕男人,攥著手中的一張照片,緊緊盯著。
「在天南戲劇學院,我看到了一隻鬼,應該是鬼」
男子的話語又將壓抑的氣氛拉到了一個新高度,沉重的氣息伴隨著他的話語,逐漸在車廂內迴蕩。
惹得司機大叔扭過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鼻子裡輕哼了一聲,似有所不屑。
長發男子聞言,沒有半分動作,只是開啟車窗,彈了一下已長的菸灰。
「當時我與另一名學院老師一同前往阿憐原本的辦公室內。
阿憐的辦公桌空空如也,似乎已經被某種力量給抹除掉了痕跡。
奇怪的是,阿憐對面工位上原有的老師位置,同樣被完全清空。
與阿憐一同失蹤的,還有另一名老師。
而我見到的鬼,就是那名同樣失蹤的女老師。」
消瘦青年的聲音很輕,訴說著詭異的往事,聽之駭人聽聞,像是都市奇談。
情緒淡淡地流淌著,甚至讓最開始嗤之以鼻的司機大叔都提起了些許興趣。
他通過倒視鏡偷瞄了一眼說話之人,緊接著問道:「然後呢?」
而消瘦青年說完之際,另一個始終沒有開口的長髮男子,輕揮手指,將菸蒂彈出車窗。
「也正是源於此,你斷定阿憐和那名老師不是失蹤,而是身死,甚至化鬼?」
消瘦青年聞言卻搖了搖頭,立刻反駁說道:
「不,當時的我還對鬼物沒有太多認知,真正讓我斷定阿憐是被鬼物殺害的原因,是接下來發生的變故!」
他輕輕咳了一聲,似對當年往事仍有心驚,哪怕他已真正地見過鬼物。
「隨我一同來此的教務老師,明言說這個辦公室內並無人員辦公。
在他的腦海中,並不存在阿憐、也不存在另一名老師,這很明顯是來此源頭鬼物那可怕的洗腦能力。
不信邪的我,開始翻找阿憐與另一名老師的工位,試圖證明她們曾經存在的痕跡。
但我失望了,她們被抹除的一乾二淨,但正當我無奈離開之際。
我看到門邊豎立的儀容鏡
我通過鏡面的反照,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它通身被一團黑霧籠罩,看不清容貌,只是身材窈窕像是一名女子
但,並不是阿憐!」
「是另一名同樣失蹤的女老師?」前排的司機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跟隨著男子的話語,展開了推測。
消瘦青年抬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當時的我,只能確定不是阿憐的身影,並沒有認定它就是那名女老師。
直到,我驚詫之餘的驀然回首,隨我而來的那名教務老師,竟然登時消失在了原地!
在肉眼看到的現實世界,我找不到教務老師的身影,但他卻擠進了鏡面之中!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被那個黑霧身影拖著前行,在鏡面中從窗口一躍而下。
而它在跳出窗外之際,我看到了它的正臉,正是那名女老師!」
消瘦青年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將一年前的所見盡數說出,也解釋了一直以來的疑問。
他為什麼極力尋找鬼物的真實存在,也都是源於當年之事,包括他現在請求長發男子與他一同前往天南戲劇學院,也正是處於某種印證的目的。
畢竟,同樣失蹤的女老師已經化鬼,那麼阿憐,他的未婚妻
「季禮,我不求解救,只要讓我再見她一面,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模樣,只要再見一眼,我死也甘願!」
被喚作季禮的長髮男子,緩緩地轉過了頭,看著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去,卻又完全不同的那個男人。
他可以為了一名已逝成可怕之物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