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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蘇簡安懊惱的用枕頭捂著臉。一筆閣 www.yibige.com請搜索()
為什麼?
枕畔那個男人臉的愉悅蔓延進他深邃的眸子裡,仿佛是在讚許她昨天的「聽話」。
她無「顏」以對。
陸薄言試圖拿開蘇簡安的枕頭,她咕噥了一聲,翻個身,壓住枕頭大喇喇的賴床。
陸薄言由著她——今天是周末。
下午陸薄言在房處理公事,完了出來沒在客廳看見蘇簡安,尋回房間,她果然坐在床,腿擱著薄薄的筆記本,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不知道在看什麼。
陸薄言走到床邊蘇簡安才察覺,慌忙關了電子檔,擠出一抹微笑:「你忙完了啊?那我們下樓吧!」
陸薄言盯著她的筆記本,目光如炬:「在看什麼?」
「……一點資料。」
陸薄言微微眯起眼睛:「嗯?」
「……一個案件的資料。」蘇簡安越說越心虛。
陸薄言合蘇簡安的電腦,「簡安,聽我的話,不要查。」
他果然猜到了,她在看的確實是十四年前他父親那起車禍的案件資料。
蘇簡安也不閃閃躲躲了,說:「我只是讓檔案處的同事給我發了案件記錄,想仔細看看,也許能找出關鍵的疑點證明當年警方抓錯人了。」
陸薄言坐下來,握住蘇簡安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的摩挲,「這是我和康瑞城之間的恩怨。之前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被牽扯進來。」
蘇簡安抿著唇角想了想——「我答應你,發現了什麼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講,不會單獨行動!不會以身犯險!」可憐兮兮的抓著陸薄言的衣袖晃了晃,「你讓我繼續看,好不好?」
她平時沒事喜歡翻查一些懸疑案件,陸薄言知道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下他父親的案子,「不單獨行動、不以身犯險」,大概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最終還是在她的眼神攻勢下軟下心來,陸薄言再三叮囑,終於不再反對蘇簡安繼續研究案子。
蘇簡安高高興興的親了陸薄言一下:「我一定會查到什麼的!」
頓了頓,她的神色又緩緩變得平靜且鄭重:「你爸爸也是我爸爸,你想為他討回公道,我也想出一份力。」
陸薄言笑著摸了摸蘇簡安的頭——只要她高興,查什麼都隨她。
蘇簡安真的把所有的空餘時間都撲在這個案子了,當然,和陸薄言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陸薄言身。
否則按照此人決不允許被忽略的性格,一不高興,說不讓她查真的不准她再查了。
有一班的時候蘇簡安不忙,抽空去檔案室翻查當年的存檔,第一次看見了車禍現場的照片——
被撞得變形的轎車、一地的碎玻璃,還有一灘灘鮮紅的血跡……
那是一個人的生命。
蘇簡安仿佛回到了十四年前的車禍現場,她看見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身為父親的男人緊緊護住陸薄言,自己承受了所有的傷害;他看見陸薄言抱著父親的手在發顫,眼淚從他悲痛絕望的雙眸奪眶而出……
心臟像被千萬根細細的針同時扎,尖銳的疼痛那麼明顯,蘇簡安摸了摸臉頰,竟然蹭下來一手的淚水。
那股疼痛緩解後,心底有什麼在慢慢滋生,發芽,長出藤蔓纏繞住她整顆心臟……
是對康瑞城的仇恨。
蘇簡安一度以為她對蘇洪遠的牴觸情緒是恨,但原來真正恨一個人,是想要他被法律制裁,恨不得他遭遇報應,在懺悔度過餘生。
不對,這種故意殺人犯——不配擁有餘生!
她一定會找到方法證明當年開車的人是康瑞城!
………
幾天後。
陸薄言下班回來突然跟蘇簡安說,他們要一起接受一本雜誌的訪問。
蘇簡安半晌才反應過來:「什麼雜誌?」
「《財經人物》。」陸薄言說,「一個朋友的新雜誌,想讓我們幫忙宣傳。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拒絕。」
「……」蘇簡安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什麼影響力,以至於能達到宣傳的效果。
不過,這麼多年以來,陸薄言接受訪問的次數少之又少,蘇簡安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