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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佐賀,花塢。
花塢,是一家旅店的名字。
孫亦諧和黃東來,今夜便下榻在此處。
前文書說過,這個宇宙的島津氏已經一統九州島多年,得益於此地的地理優勢,島津氏這地盤上的經濟發展得相對繁榮,所以這裡的一些商鋪旅店也比內陸那些朝不保夕的地區豪華不少。
按照計劃,雙諧今晚只要在這花塢安穩地過上一夜,明天一早啟程,一日之內即可抵達長崎。
然,就在他們東瀛之旅眼瞅著就要接近尾聲時,一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埋伏,終究還是來了
設伏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名曾與雙諧有過一面之緣的忍者,村上玄義。
現在跟大伙兒猛一提這人,估計有不少看官都忘了,所以我這兒便多提一嘴
當初雙諧和慶次郎在途經美禰南部的一個村莊時,曾遇上過兩個在夜裡被村民們打劫但成功反殺的旅人:這二人,一個叫荒木橒進,另一個呢,就是這村上玄義了。
且說那荒木橒進,本名胡聞知,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原人,還是那漕幫幫主狄不倦少時的故交。他多年前就漂泊到東瀛,在這裡一待就是二十年,並輾轉成為了三好氏的一名家臣。
不過嘛,中原人畢竟是中原人,就算名義上已是家臣,實際也得不到什麼重用,所以胡聞知被委派的,往往都是些和忍者的工作高度重合的、見不得光的活兒;比如「川棚莊殺人事件」,就是胡聞知和村上配合,利用「耳功定位」加「鎖鐮偷襲」做下的一次暗殺。
要說那晚也是巧了,胡聞知和村上在擊退了來打劫的村民後,陰差陽錯的又和雙諧他們起了衝突,且衝突的主要原因,就是那村上玄義智力有點低還做賊心虛
最終,兩人被雙諧輕鬆制伏,並在「提供一些情報作為把柄作保」的前提下,才保住了性命得以離去。
當然了,我們都知道,雙諧對那些大名之間搞割據鬥爭的情報本身沒有什麼興趣,當時孫黃二人只不過是覺得一切皆因誤會而起,雙方本身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直接把這兩人幹掉好像有點過了,但又不能那麼輕易讓他們走,所以便走了這麼個形式;後來胡聞知和村上確實也因受到制約沒再去糾纏雙諧,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可沒成想,過了個把月,事情又起了變化。
不久前,村上玄義因為在一次任務中失了手,搞得很難向上頭交代,於是這個又蠢又壞的老逼登忍者就想到要不我找個理由把責任都推卸到胡聞知身上吧?反正這個我對這個中原人當我「上司」的事情也不爽很久了,不如趁此機會來個越級上告、下克上。
然後他思來想去就想起先前被雙諧「審問」那晚的事兒來了。
村上一琢磨,這回正好可以藉機把這件只有自己和胡聞知知道、並未向上匯報的屈辱之事一塊兒給揭過去,讓胡聞知把鍋全背了,自己則擔當一個忍辱負重、卻仍遭到上司背叛的角色。
拿定了主意,村上便用他那不太聰明的腦瓜子快速捏造了一番說辭,然後瞞著胡聞知跑去跟上級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其大體的說法就是這次的行動失敗,都是因為上次在某個村子裡胡聞知向兩個中原人泄露了情報所致,而自己當時是抵死不從的,只是迫於胡聞知的壓力、加上自己有情有義,所以才沒把胡聞知的行為上報。
列位,像這種邏輯不通、處處向著自己的一面之詞,但凡是個有點社會閱歷的成年人都不可能聽不出問題來啊。
但是呢,就像前文書中那川棚莊事件的調查工作一樣很多時候,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因此,儘管上級也知道村上所言大抵都是放屁,但權衡一番後,他們還是照單全收了。
這說白了,就是在「一個背後高低還有點宗門背景的日本忍者」和「一個只是孤家寡人的中原門客」之間做了個選擇。
於是乎,胡聞知莫名其妙就給村上個人的一次失敗行動背了鍋,而且為了讓這個處置可以服眾,三好氏還同意村上可以帶著一隊同門去把雙諧的問題「收拾妥當」,也算是做戲做全套了。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今晚。
戌時二刻,孫亦諧和黃東來正在一間舒適的客房中吃著夜宵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