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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袍道士瞪這一眼,本是想給銅宸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當他那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只見得銅宸已經被孫亦諧用三叉戟給杵在了牆上。
說起來,也是這銅宸倒霉,按說以他的修為,就算只剩下三成戰力,也不至於在面對孫亦諧的突襲時毫無還手之力,但偏偏在孫亦諧衝到他面前的當口,那鐘鳴聲來了
前文說過,這個鐘,是銅宸成精前所待的那個道觀里的,幾百年來他天天受這鐘聲的「敲打」,已經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這就跟你離開學校多年後聽到打鈴聲依然頭皮發麻心頭一緊的那種感覺是一樣的。
所以,這鐘聲便是那銅宸的克星,他不聽便罷,一旦聽見了——頭一響,頭暈目眩,第二響,靈識渙散,第三響,形神俱顫。
簡單地說,鐘響的同時,他基本上什麼都做不了,既無法維持法術,也不能抵擋攻擊。
就這樣,他又被孫亦諧用三叉戟給捅到了且這回直接就是一個腦袋被插在了山洞的石壁上,想再來個「斷離逃跑」也沒法兒弄。
再者,有那銀袍道士在場,銅宸再想耍什麼花招也是白搭。
「呃」銀袍道士看到銅宸的狀態,發現自己也沒必要再擺出那副威嚇狀態了,於是便換了個態度,對孫亦諧道,「孫少俠,不知能否將這妖孽交由貧道我來處置。」
「啊?」孫亦諧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誰啊?該不會是這貨的同夥兒吧?」
「非也非也。」銀袍道士擺手應道,「貧道乃蜀山玄奇宗門下——渺音子,奉掌門師兄之命,來此救助黃東來、孫亦諧兩位少俠。」
他這番自我介紹,讓在場的眾人都產生了些疑惑。
黃東來想了想,開口道:「這位道長,黃某也算是出身武林世家,但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江湖上有個門派叫『玄奇宗』的,而且,我和孫兄與你們素不相識,你們掌門為何會派你來救我們?在此之前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此遇到麻煩了呢?」
他的疑問合情合理,渺音子似乎也猜到了會被這麼問,所以很從容地回道:「黃少俠莫急,這些問題,過會兒貧道便會一一向你們解答,但眼下還是讓我先收了這個妖孽再說。」
說罷,渺音子大袖一揮,抄起拂塵,朝著那銅宸的方向輕喝道:「天羅維網,地閻摩羅,收!」
喝聲止,法印現。
卻見半空忽現一道白光,如一條鞭索般朝銅宸的頭顱掠去,二者只是一觸,那銅宸的頭就化作黑煙被籠在了白光中,然後被一路扯到了道士手裡的那個小鍾內。
看起來渺音子剛才跟孫亦諧說的那句,也不過就是跟他客氣客氣,就算不打這聲招呼,渺音子一樣可以把那妖道給收了。
「此地不宜久留,諸位還是先隨我上來,我們有話慢講。」渺音子拿住了那妖精,便也稍稍鬆了口氣。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心中仍有疑問和戒備,但暫時也沒拒絕對方的理由。
長話短說,片刻後,孫亦諧、黃東來、謝潤、雷不忌這四名「倖存者」,就一同隨著渺音子回到了上方的蘭若寺內。
此刻,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不過時間還是晚上,天還沒有亮。
五人就直接在那住持房內點上一盞油燈坐下了,畢竟整間寺廟就數這間房最為寬敞舒適,能坐的地方也多。
「諸位有理了。」渺音子坐定後,重新跟大家施了個禮,不過做的不是很講究。
說到底,他是出家人,而且輩分和年紀其實比在場這四位加起來還高,所以真不用跟他們太客氣。
謝潤還是挺有禮貌的,甭管別人怎麼樣,他還是抱拳拱手,一本正經地言道:「在下謝潤,見過」
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渺音子就打斷了他:「謝施主,不必客氣了」他說著,又掃視了四人一眼,「你們每一個人,我都認識,無需一一介紹;我們修道的本來也不是很講究這些個繁文縟節都是廢話,不說也罷。」
孫亦諧心說這位道長倒是挺接地氣的,很適合跟他這種文盲交流,於是他便開口道:「那好啊,咱也不跟你客氣了,剛才黃哥問你那些,兄弟你都說說唄。」
這聲「兄弟」喊得也不算過分,因為渺音子的長相的確就是二十多歲,在場也就謝潤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