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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討債?」
「好啊,我幫你去討啊。」黃東來玩笑道,「反正這幫開賭的沒一個好人,乾脆,咱倆就趁著這波,把他們給榨乾了,事成之後孫哥你的錢如數奉還,多出來的呢,咱們和那些輸了錢的百姓們三七分賬,這也算劫富濟貧啊。」
「呵」孫亦諧知道黃東來又跟自己說笑抬槓呢,他也笑了,「姓黃的,首先咱倆也開過盤口,你這第一句『沒一個好人』就先把自己罵進去了;其次,那些『輸了錢的百姓』,媽的不就是一群賭徒麼?輸了活該啊;第三老子忙裡忙外,還要出本錢,你就讓我拿三成?」
黃東來撇了撇嘴:「三成是人家的。」
孫亦諧笑了:「哦,那倒是可以考慮。」
對於這兩位的各種無恥言論和黑話連發,雷不忌已經習慣了,他現在大致上已經可以分出孫黃二人什麼時候是在開玩笑,比如眼下,他倆就是明顯在「口嗨」而已,實際上是不會真去那麼做的。
另外,時間方面,也不允許他們這麼做了
因為此時在擂台之上,那唐維之已結束試探,開始了反擊。
崆峒派的「金環掌」素以防守反擊見長,穩中求勝;練到極處,那雙掌合出的環形範圍內非但是無懈可擊,更是無堅不摧,縱然你用兵刃攻來,一樣會被掌力輕鬆夾斷。
當然,唐維之的金環掌還沒到那火候,就算是他師父的掌力也沒到那兒,但要防禦宋項這種貨色的攻擊,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連續招架了二十餘式後,唐維之基本把宋項的底子都給掏空了,這會兒宋項已然在用重複的招式發起進攻,且氣息也有些紊亂,看起來體力也出現了問題。
唐維之覺得,到這兒就差不多了,接下來,上去三招兩式把那姓宋的推下擂台,這就算搞定。
即便宋項一開始罵了唐維之,後者也並沒打算讓宋項輸得很難看,因為唐維之也不傻他上擂台之前,就已注意到了台邊有馬棹和趙迢迢這樣的高手坐鎮,他很清楚,他若真把宋項打得很慘,對方惱羞成怒翻了臉,他討不得什麼便宜。
再者,唐維之好歹也曾經是名門正派里的大弟子,儘管他失手打死過老百姓,但死的那貨是個在賭場裡專門負責討債的潑皮,本身就是這人在言語上不斷激怒和侮辱唐維之,這才作死成功的;因此,眼下你要讓唐維之在擂台上對宋項這種「外行」出全力,他自己心理上也是有點牴觸。
拿定了主意後,唐維之順勢變式,出一招「網開一面」作餌,賣個破綻,連退數步,誘敵來攻。
那宋項果然上當,還以為是自己的連續猛攻終於起了作用,當即又提起一口丹田氣來,踏步連追,拳開兩面,使一招「牛角掛書」,想用腰力乘勢把唐維之頂下擂台。
說實話,這擂台打了五十幾天,還沒有一個挑戰者不是被打得遍體鱗傷才下台的。
但今天宋項也看出了對手難對付,怕是不太可能被他打成那樣了,所以他也只能放棄了虐打對方的念頭,先求勝再說。
而唐維之見對手上鉤,則是心中一笑,運功於掌上,準備在宋項的腹上一托,將其掀翻下擂台。
不料,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忽有兩道暗勁從斜刺里破風而至,精準地擊中了唐維之肋下的「期門」、「章門」二穴。
一時間,唐維之只覺自己肝脾受震,氣滯血淤,那運到一半的內力也因此使不出、收不回,在經脈中逆削對沖,險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也正是在這當口,宋項的攻勢來了。
唐維之無奈,再變式已來不及了,只能用身體硬擋,結果自是無力接下,被頂飛下台,摔了個四腳朝天。
「好!」
下一秒的這聲好,自然不是老百姓叫的,而是宋府的家丁惡怒帶的頭。
在這幫傢伙凶神惡煞般的、帶有明顯恐嚇意味的眼神逼視下,台下的觀眾們也無奈地給出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掌聲,跟著他們一起鼓掌叫好。
「哼,小子,知道你宋爺爺的厲害了吧?」而那站在擂台邊緣的宋項一看自己贏了,立馬又囂張起來,衝著台下的唐維之又是吐口水又是謾罵,「像你這種烏龜王八似的只會挨打不會還手的主,還想來拿爺的賞銀?我呸!來給爺當沙包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