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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亦諧從沈幽然那裡誆來了通行令牌後,也沒著急就去那個關人的院兒,而是回到了房間,並吩咐天奇幫的嘍囉幫自己燒點開水、搬個大木桶來,說自己要在房內沐浴更衣。
這一手,有兩重意義:其一,孫亦諧可以趁著這洗澡的時間在房間裡悄悄準備好一會兒行動時要帶的東西;其二,就是「做戲做全套」,讓外人覺得他一會兒要乾的那檔子事兒真不是說說而已。
不得不說他這手細節處理得極好。
本來顧其影和沈幽然在冷靜下來後對孫亦諧的這番要求還是起了點疑心的,如果孫哥拿了令牌直接就奔淳空的屋裡去,對方很可能會聯想到他是假裝有龍陽之癖,實則想搞花樣救人。
然而,當顧沈二人聽到手下稟報,那孫亦諧拿完令牌之後不慌不忙的選擇先回屋洗澡時,連他倆也確信了這姓孫的真的是好這口。
轉眼,已到了子時。
孫亦諧沐浴更衣完畢,穿了套乾淨的新衣服,右手提著個燈籠,左邊腰上別著塊天奇幫內的通行令牌,春風滿面的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門外有幾個天奇幫的嘍囉見他出來了,也全都是和顏悅色、點頭哈腰。
從這幫嘍囉們的角度來看,孫亦諧和黃東來這兩人即便還沒有得到沈幫主的全部信任,但至少目前為止還算是幫主的表面兄弟,反正地位比起他們這幫被蠱控制的爪牙是要高的,不好得罪。
再者,經過剛才的那段時間,關於孫亦諧有那方面癖好的事情已經在天奇幫眾之間傳開了,故而這會兒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就這樣,孫亦諧出得房來,一路大搖大擺的就來到了關押人質的那片院落。
天奇幫這用來關人的院子,自是早就準備好的,共有五個,比鄰而建。每個院子都有幾十間小屋組成,屋壁由堅石打造,門則是鐵做的,所有的門都特意裝了彈子鎖,而非掛鎖,因為掛鎖這玩意兒被兵刃一劈就玩兒完了,哪怕你用很堅硬的材料打造,遇上一個手裡有寶兵刃的,也是一劈一個;但彈子鎖就不同,鎖與門是一體的,不用鑰匙、強行破壞的話,就得連同整扇門乃至牆體一起破壞,費事很多。
不多時,孫亦諧就在一名嘍囉的帶領下行到了關著淳空的那間屋子前。
說是屋子,其實就是一個很小的小間兒,大概五六平米吧,靠門的那一側牆上開了一個小天窗,確保白天能有亮光進來,晚上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房間內就只擺著一張書案,連個蒲團都沒給準備,想睡覺了就只能順著書案的方向在地上躺下,想上茅廁了也只能用房間角落裡的一個桶來解決。
也甭說什麼刑訊逼供了,就這種關押的條件本身對很多人來說就已是一種煎熬了。
事實上,就在此時此刻,那些被抓來的武林群豪們,還沒有一個睡著的,甚至連想睡的都沒有。
當然了,這也在顧其影和沈幽然的意料之中——好端端來參加個英雄宴,突然就發現自己中了毒,還成了階下囚,並被威脅著出賣宗門的武功和秘密,換你你也睡不著。
咿——
那鐵製的門軸轉動時,便會發出這種略有些刺耳的聲音。
「嘿,愣著幹嘛呢?」孫亦諧站在門口,沒有急著進屋,而是看著那個給自己開門的嘍囉,用理直氣壯的語氣言道,「把鑰匙給我啊。」
「呃這」這個要求,很明顯讓那個嘍囉有點為難。
「怎麼啦?」孫亦諧見狀,更加咄咄逼人,「你不給我鑰匙,一會兒我完事兒了怎麼出來啊?」
「嗯」那嘍囉小聲道,「您可以隔著門叫我一聲」
「我呸!」孫亦諧道,「你他媽還打算守在門口聽啊?」
那嘍囉也是委屈,心說:「你以為老子想聽呢?問題是按規矩來說我這鑰匙不能隨便給你啊。」
這位兄弟的顧忌也不是沒道理的,這關人的院子共有五個,而每個院子裡負責值守的人其實也就四人(人質都中了極樂蠱、戴著鐐銬、還被關在堅固的屋子裡,確實沒必要派大量人手去看管),這四個人身上的鑰匙各不相同,分別對應了院裡四排屋子的鎖,也就是說,他身上的鑰匙不止能開淳空這一間屋子,而是能開這個院子裡的一整排屋子。
「這個」儘管心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