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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溜溜下了一天啊,看著不大,但不打傘一會兒就淋透了。」董鏘鏘把頭頂的傘微微錯開一點,立刻有冰涼的雨滴落在他臉上,「德國這雨還都是斜著下的,打傘似乎也沒用。」
「你真的現在就走,不明天跟杜藍道個別再走嗎?」老白站在他身後,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雖然已是深夜,但慕尼黑火車站裡依然燈火通明,南來北往的國際遊客們絡繹不絕地進出著這個南德最大的交通樞紐。
「今天走還是明天走有區別嗎?」董鏘鏘透過火車站的穹頂望著夜空幽幽道,「再說你晚上也看見她見我受傷後的態度了。我既怕她傷心,又不想跟她吵架,思來想去,還是早點兒回漢諾威更好。如果我今天留下來,明天她肯定會陪著我,就算不陪我,她帶團也容易分心。我不希望她這樣,所以還是趁著她睡著早點兒離開吧。再說我今天來既表達了心意,也知道啤酒節是怎麼回事了,總算不虛此行。雖然有個驚悚的小插曲,但總算結局是有驚無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我真的沒想到今天會碰到這種破事兒。」老白一臉愧疚,「害你受了傷不說,還讓你和杜藍」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聽到老白這麼說,董鏘鏘徐徐轉過身。只見他的頭上罩著紗網,鼻樑上貼著一塊淺褐色的方型膠布,手臂和手上都纏著紗布,腿上還打著繃帶,左手還拄著一根手杖。
在站台蒼白的燈光照射下,他的臉色顯得異常的蒼白。
望著下午還活蹦亂跳的董鏘鏘變成了這幅慘樣,老白一時也不知該說點兒什麼才好,憋了半天才吭哧了一句:「你的鼻子好點兒沒?」
「就是鼻骨骨折而已,好在沒移位,所以也不需要手術。醫生給我打了破傷風,抹了消炎藥,說只要靜養就好。」董鏘鏘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雖然鼻子還隱隱作痛,「這些都是小意思,你別往心裡去。」
「你還記得當時的經過嗎?」老白回憶道,「我是因為聽到特別重的一聲響後才找到你的。當我打開門時你倆都倒在地上,兩人身上都是血,我以為你掛了,整個人都嚇傻了,試探了你的呼吸後才發現你還活著,這才趕緊叫了救護車。」
「那傢伙先動的手。坦白講,來德後我還從沒碰到過這麼厲害的傢伙。」董鏘鏘心有餘悸地回想著晚上發生的事,「他雖然沒有任何格鬥技巧,但整個人就像頭野豬,橫衝直撞的。我的進攻對他完全不起作用或者作用不大,再加上他喝了酒,對疼痛的忍耐力也提高了很多,所以我對他完全束手無策,結果我的臉、胳膊和腿都挨了不少打,人就成了現在這個德行。」董鏘鏘自嘲道,「血的教訓啊,見義勇為還是得有實力,沒實力又沒自知之明就會落得我這個下場。」
「有一點你說錯了,他沒喝酒。」老白頓了頓,「這個一會兒說,先說最後你是怎麼放倒他的?如果你們實力相差這麼懸殊。我真的挺好奇的。」
「滅火器。」董鏘鏘想了想,確認道,「對,我被他打翻在地後,正好看到旁邊的乾粉滅火器,我又打不過他,只好用滅火器噴他,然後趁他擋臉的時候用滅火器猛擊他,這才僥倖沒折在他手裡。不過德國人的滅火器實在太沉了,最後我力量用盡,反而被滅火器砸暈了,我能記得的就是這樣。」
「難怪警察說他的腹部和肩膀都受到了重創,原來是滅火器弄的。」老白一挑大拇指,「你行。」
「你說他沒喝酒?」董鏘鏘疑道,「真的嗎?那這傢伙真是太厲害了。」
「是的,你之前跟警察提到的聞到的酒精味應該是他用來迷徐銅鷹的東西。」老白篤定道,「據警察說那傢伙是個慣犯,有前科,專門喜歡在狂歡節派對上伏擊那些獨行的外國女人。」
「那女生怎麼樣?沒事兒吧?」董鏘鏘換了個話題,「我還沒問你警察是在哪兒找到她的?當時我找了半天都沒發現。」
「她被藏在一輛破房車裡,是警犬找到的,當時人已經昏了。不過醫生說不礙事,說她就是吸了些麻醉氣體,洗了胃人就清醒了,相當於睡了一覺,萬幸她還記得那傢伙的嘴臉,不然警方都沒法立案。」
「沒事就好。」董鏘鏘鬆了口氣,「德國看著挺安全的,其實危險都是藏在不經意的地方。」
「你是怎麼注意到這件事的?」老白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