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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通常使用的馬車都是十分簡陋的,車廂的個頭僅容坐下,稍抬起身就會碰到頭,自己現下坐的馬車應該是加寬過的,勉強能塞下五個。車頭兩匹馬並排而行,速度僅比跑步快一點,不過總比自己原地休息好,能夠快一點算一點。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己一路走來坷坷拌拌,人活在世上有時錢與權並不能帶來安逸與快樂,事實上就算現代社會,每個人拼命的生存與攀爬難道僅僅是為了自己享受?人之所以拼博,成就感大多建立在周遭之人的認可、羨慕或者是巴結之上,快樂也建立在給親人帶來幸福或與朋友分享之時。
碧蓮之於自己,在這片陌生的世界擁有了至親血緣關係,但卻不僅僅只是姐妹之情。失去她,自己必將被孤獨所吞噬。腦中紛雜不堪,運功吐納本就需要平心靜氣,就算是先天功力,同樣不能胡思亂想,但自己卻無法克制。
一口氣血上涌,我連忙把注意力集中到體內經脈之中,同時也因此靜下心來,慢慢的把這口氣血化去,如若不然,即便以我先天之體也難免元氣大傷。
由於差點吐血,雖然體內的逆沖被壓下去,但如脂如玉的臉上卻一時變得緋紅起來,像是染上了胭脂,英氣盡去,嫵媚得不方物,整個車廂內都似乎明亮了起來。
車廂內都是習武之人,自己的情況不可能不查覺,我只好先收功,一睜眼,最先看到那個雙眼發直的光頭書生。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也沒有太介意,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幾個呼吸間臉上的緋紅頓時消去不少,但還是留有些許,即便如此,同樣如罌粟般誘人。
算了,還是任由體內經脈自行運轉恢復吧,以現在自己的心境,強行運功說不定反而要出事,想到這便放下盤起的雙腿。
「姐姐,剛剛你莫非是在運功療傷?」
那扮男裝的女孩關心的看著自己,語氣和表情真切不似作偽,被人關心總令人愉悅的,我對這個女孩倒是生起了好感,沒有回答微笑著反問道:「妹妹叫什麼名字?」
女孩對於自己沒答反問沒有一絲介意,露出可愛的貝齒笑容甜美:「我叫秦十三,姐姐叫我十三吧,姐姐你呢?」
我笑而答道:「我姓花,你叫我花姐姐吧。」
聽到我姓花,原本閉目養神的馬老大馬長義睜開了雙眼,眼角掃了我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平靜之中難抑的驚疑之色。
「花小姐可是遭仇家追殺?以姑娘的容貌,孤身一人在江湖上行走實在太過危險了,我們隴地四俠雖不敢說江湖排號,但在這關內一帶,尋常宵小還是能震的住的,姑娘不如就和我們一道走吧!」光頭書生自我上車就想著怎麼搭訕,見機立即插嘴道。
秦十三聞言秀眉一豎,直接一個爆粟敲到光頭書生頭上:「什麼關內關外的,閉上你的臭嘴少吹點牛,姐姐一看就知道是見識高絕的,在這現什麼眼啊!」
「三姐,你怎能如此,我這可是好心。」光頭書生鬱悶不已。
「誰要你好心,一邊涼快去!」
關於隴地四俠自己倒也聽說過,為首的馬長義曾是關外鏢客,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七八年前回到了隴地做了道士,一手刀法十分驃悍,同個等級的對手往往都會被其一往無前的刀勢所懾。四俠的其它三位不了解,名頭不響,自己對江湖從來沒怎麼上心,能知道馬長義也是巧和。
一路和這個挺可人的秦十三聊天,心中的擔憂緩解了不少,必竟人還在千里之外,瞎擔心對自己的恢復並沒有好處。
「咦,花姐姐,你的鞋子……」
秦十三注意到我腳上的布鞋邊緣向外翻,雖然看不到腳趾,但損壞卻是很明顯的。
「路上趕的急,磨壞了,不妨事。」我微笑回道。
秦十三皺了皺秀眉:「那如何使得」,邊說著她從車座底下取出自己的包袱,「姐姐若不嫌棄的話換上我這雙吧,就是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適。」
秦十三拿出來的是一雙黑色麻布靴,看長度倒和自己的腳碼差不多,雖然有沒有鞋子對自己影響不是很大,但光著腳底板始終有些彆扭,也不推卻,笑著接了下來:「那就謝過十三了。」
「什麼謝不謝的」,秦十三倒是十分開心,「只要姐姐不嫌棄就好。」
見我要換鞋子,馬長義和那個十分沉默沒有存在感的二弟齊齊背過身去,光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