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獴刀的回答無懈可擊,把眾人都給干沉默了。
好消息是昨晚最終沒有人死亡,幾個生命力被抽得嚴重的,也在短暫的重度虛弱後,用各自的祭品或道具恢復了大半。
——祭典禮服帶來的傷口是一次性的,獴刀的傷口其實也可以用特殊手段恢復,可是他也是個狠人,仗著自己恢復力強,硬是不治療。
交流了一輪,眾人就把斷肢拿袋子裝了起來,收進背包里,然後走出了旅店。
越是接近外界,瑞雪祭的氛圍就越發明顯。
推開店門,一陣香氣先於畫面傳了過來。
虞幸站在隊伍末尾,微微瞥去一眼,天上飄著微不可見的小雪,小巷盡頭張燈結彩,一夜之間,百寶街就被布置成了一派喜慶的樣子。
路過的鎮民臉上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身穿紅衣,之前賣餅賣包子的店主們也穿著紅色的祭典禮服,做出來的食物也好像比之前更香了。
高一菱的身影似乎就在巷子口。
推演者們互相看了幾眼,紛紛邁步,只有虞幸在給了張羽一個「別擔心」的眼神後,留在了原地。
因為比起高一菱,還有兩個身影離他更近,早已在巷子裡等他。
一個是穿風隆服的方宵,另一個是……是看不清紅衣樣式,也看不清面容的模糊醫生。
方宵抱臂靠著牆,張揚的眉眼滿是笑意,很有耐心地在那等著虞幸和朋友們「告別」。
而醫生依舊站得筆直,比方宵遠一點,像個路燈似的安靜。
沒了推演者,虞幸演技說來就來,嘴唇抿了抿,眼中閃爍著興奮:「哥!」
「昨晚睡得好嗎?」方宵這才直起身,邁步朝他走來。
剛才,那些「遊客」看到他時眼中閃過的疑慮方宵都沒錯過,不過好在沒有不長眼的,來打擾他和弟弟的相處時間。
「還行?就是有點冷。」虞幸知道方宵這個問題一定和昨晚神樹枯死有關,方宵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的潛意識正在被蛇影響。
方宵聞言看了看他,低笑一聲:「穿這個是有點薄,不過……我還以為我們這樣的人都不怕冷了呢。」
「還有,你怎麼穿的躍魚服?」
躍魚服是給年輕的小輩穿的,看方宵自己身上的風隆服就知道,在他的想法中,身為南水鎮的掌控者,他就該穿最隆重最有輩份的風隆服。
他是如此,他弟弟也該一樣才對。
虞幸心裡想著這是張羽選的,嘴上卻道:「我還年輕呢,才不想跟哥一樣這麼老氣橫秋的。」
躍魚服是短衫,搭配著最多的配飾,金色的編織串繩和鈴鐺遍布在手腕、腳腕和衣服前襟,走一步就叮噹作響。
但那種鈴鐺聲音很輕微,不至於吵到別人。
整體來看,真的很年輕,尤其是和風隆服對比,顯得虞幸比方宵小了整整一個輩分似的。
方宵眼角輕輕一抽,乾咳一聲:「這是……衍生規則。」
有個醫生在不遠處,他沒把「書」這個字說出來,但他相信弟弟能聽懂他想說的——
關於服裝的規則,是現在這個南水鎮自誕生起就自行衍生出的規則,不是他定的。
他身份高,必須穿風隆服,他弟弟也一樣。
否則,會有一定的規則懲罰。
不過也沒關係,有他在,只要稍微操作一下,就能幫弟弟合理避開懲罰,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
方宵轉頭瞥了眼醫生。
「弟弟,你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麼我剛才碰到醫生,他說他也是來找你的?」
太礙眼了。
虞幸這才將視線轉向那個紅色馬賽克。
不知是不是瑞雪祭自帶對其他邪神力量的排斥,醫生今天的模糊程度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這意味著醫生的力量也在此時達到了最低谷。
不等他開口,醫生就說:「抱歉,其實是我對您弟弟很好奇,今日雖然是歡慶日,但我還得上方府給方老爺治療,順路就想來看看。」
方宵對醫生的表面態度一向還算客氣,聞言便也有了點興趣:「對我弟弟好奇?好奇什麼?」
虞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