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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月塵擺擺手,把手中的酒壺重重扔到地上。
咣當——
瓷製的酒壺變成碎片,月塵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不許去找她!」
他已經放棄了。
放棄南疆,放棄自己。
所以,就這麼胡亂過一過吧!
「宮主,雲暮雪離開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的……」焰澤說。
那時候宮主不還信心十足的要處理家務嗎?怎麼放走月涼後,就變得這麼不上進了?
他的姑息,讓侍月宗越來越強,如今整個拜月宮都被侍月宗給監視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淪為吉勤大人的傀儡的!
「我是怎樣的地,都不要緊。」月塵漠不關心的笑笑,「我也厭惡了馭鬼的能力。他們想要這能力,我偏要讓這能力消失。」
焰澤和阿蘭驚愕的看著月塵。終於明白了他的目的——他這是要和侍月宗同歸於盡啊!
「宮主!」
焰澤和阿蘭跪了下去。
「宮主,萬萬不可啊!南疆地域如此,若沒有了月氏,將淪為鬼怪的天下啊!」
「不,不會的。沒有了馭鬼人,鬼怪們便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宮主……」
「可惜月氏一族,參了這麼久,都沒有參出這個道理。還是我月塵聰明啊!」
「宮主!」
「好了,你們都不用再說了。我要去月湖泛舟啦!」
月塵搖搖晃晃的走向月湖,入冬後的夜風非常冷,他卻還穿著單薄的紅衣。
焰澤和阿蘭慢慢抬起頭,看著彼此。
「我去找神女。請她來救南疆。」阿蘭說。
「好!」
破天荒的,焰澤沒有阻止阿蘭。
「你看好宮主,看好師父。等我們回來!」
「好!」
阿蘭咬咬牙,起身走了,焰澤也起來,匆匆回侍月宗。
月湖上波光粼粼,百年如一日。無風,無浪,更不會結冰。
水下的白龍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水面上,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轉眼,又是兩日過去。
鍾離淵閉宮不出,像是遺忘了秦如意的事情,絕口不提。
整個東臨京城,都已經是白雪的世界。屋檐下垂下的冰日,折射著冬日稀薄的陽光,冷冷的,有些刺眼。
一封急報飛入宮廷。
看完信件上的字,鍾離淵激動得站起來,拿著信的手顫抖不停:「終於,終於要回來了!」
「皇上,可是皇后要回來了?」苗羽問。
「是。」鍾離淵抬起頭,笑得像個大花痴,「青蘿說的,他們已經離開赤虹山了。算起來,這會兒都出斷天涯了。如果車馬快一些的話,頂多七天,就能到京城了……哦,不不,苗羽,你快去準備快馬,朕要去接皇后!」
瞧他那激動樣,跟毛頭小伙子一樣。
苗羽又好氣又好笑,應了一聲去準備了。
鍾離淵趕緊把御案上尚未處理的奏摺給批了,又去換衣服,準備便裝出門。
大采卻在這時匆匆趕來:「皇上,秦小姐自盡了……」
「自盡?」
鍾離淵明顯的呆了一下,似乎這才想起還有個被他睡過的女人呆在梅氏酒樓,等他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