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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伯夫人可信麼?
看著手中的紙條,趙瑾面帶沉思。
武雪幾人看著她的模樣,也不敢打擾,連呼吸聲都放輕了些。
莫要攜女赴七皇子妃生辰宴。
重點不是趙瑾,而是裴羨。
這紙條乍一瞧像是挑撥離間,畢竟祝思與裴羨是眾人皆知的手帕交,這意思就跟祝思要害裴羨似的。
可聯想到定南伯夫人的身份,趙瑾很難不懷疑她是知道了什麼,藉此來提醒她。
趙永陽的魅力達到如此地步了麼?
正在趙瑾沉思間,馬車已經駛入府里,她扶著惜夏的手下來,沒走幾步就看到前方踱步而來的裴承允。
她有些驚訝地走上前問道:「怎得這個時間回來了?」
「近幾日沒個確切時間,忙時徹夜難回,閒時空暇不少。」裴承允行了一禮,上前扶著她走向正院,「母親才從成王府回來?」
「嗯,今日倒是清閒,也不累。」
「風聲鶴唳,大家言行是該小心著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就到了正院,趙瑾叫丫鬟嬤嬤們都下去,只留了惜夏在側。
「母親有事吩咐兒子?」裴承允問道。
趙瑾沒說話,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後者接過後掃了一眼,繼而抬頭挑眉,看向趙瑾。
「這是定南伯夫人給的,你說可信麼?」非常時期,趙瑾也不敢輕下定論。
「應該可信。」裴承允很快回道。
「怎麼說?」
「若只為離間,這手法拙劣了些,定南伯若是這個水平,便混不到二皇子跟前武將第一人。」
趙瑾也贊同點頭,她方才也在想著這個,離間計完全不可行,也不可信。
「二來。」裴承允繼續道,「想是七皇子妃生辰宴當日,有人設了陷阱在等著羨兒,對姑娘家的左不過就那幾種手段了,羨兒是父親嫡長女,身份不同,若得了她的婚事,好處自不必說。」
趙瑾微微皺眉:「可我們與二皇子已毫無轉圜可能,他應當不會以羨兒的婚事做要挾來拉攏你父親。」
「是不會拉攏,但他會不會以羨兒的婚事做要挾,以此索要父親的人脈資源,怕是難說。」
趙瑾一頓。
裴承允徐徐開口:「科舉舞弊一案尚未查清,承恩公府已牽涉其中,下一個或許就是平陽侯府,明面上,這兩府與二皇子沒什麼過不去的大仇,少有人會懷疑到是他做局,若這時有平陽侯嫡長女與二皇子黨——比如屈學士府的公子定情,平陽侯府便是眾人眼中板上釘釘的二皇子黨,屆時平陽侯府獲罪,便更洗清了二皇子的嫌疑,沒人會傻到將如此助力坑害倒台,若後頭再有人為我們鳴個不平那便是六皇子眼紅政敵有如此助力,方下狠手除之了。」
被他一梳理,趙瑾眼神瞬間清明起來。
是了,屆時除掉承恩公府與平陽侯府後,還能順帶扣六皇子個栽贓陷害的帽子,若運作得好,即可順利叫六皇子失盡帝心人心。
畢竟在百官乃至建文帝心裡,這兩府都是絕對的保皇黨。
而二皇子,他大可藉此再為自己刷波好感度,再還或許已經全家喪命的兩府一個清白,為功臣正名。
裴承允語氣不帶一絲波動:「在我們一家下獄臨死之前,他更可借羨兒的性命和婚事來要挾,索盡父親人脈資源,榨乾他最後一絲價值。」
趙瑾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或許還能借將羨兒安置好一事,刷足好名聲,贏盡二皇子黨好感,以叫他們繼續為自己賣命。」畢竟他可是幫「二皇子黨裴西嶺」保下了最後一絲血脈呢。
好算計啊。
她就說麼,這才是二皇子的水平。
一動真格就是奔著要他們全家的命去的。
裴承允道:「也不過是他想得美罷了,我們又不是毫無防備,任由他算計,更遑論還有個定南伯夫人胳膊肘往外拐。」
趙瑾嘴角一抽:「陽哥兒真是好樣的。」
定南伯夫人為他甚至連定南伯都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