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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塞克斯的神父們行走在隊伍之間,他們舉著木頭釘成的十字架,聖水像是雨點般撒向了士兵們,畢竟,面對凶神惡煞般的維京人,普通士兵並沒有足夠的勇氣,只能依仗宗教的心理加成,才能夠讓他們挺起胸膛,朝著敵人邁步。
阿爾弗雷德戴著鎖子甲帽兜,在帽兜上是一頂黃金打造的王冠,身著精良皮革甲,在侍從的攙扶下下了馬,他回看了一眼四周甲冑鮮亮的護衛,這才低下頭走進了準備好的天藍色的帳篷之中。
將領們已經在這裡守候多時,他們志得意滿相互攀談著,言語之中竟是對於勝利的憧憬以及篤定,當看見阿爾弗雷德踏入帳篷中的時候,他們急忙手扶劍柄,垂下頭將另一隻手摁在了胸口,向這位威塞克斯的國王致敬。
「陛下。」
將領們看著阿爾弗雷德沉默的走到了面前,紛紛向他說道。
「感謝諸位大人,能夠帶兵前來與我匯合,你們對於王國和聖教的忠誠必將得到回報。」阿爾弗雷德微微點了點頭,他摘下自己的皮革手套,遞給了身邊侍從,並且對將領們淡淡的說道。
「為了上帝,為了王國。」將領們聽見阿爾弗雷德的話,立即歡呼著說道。
這下貴族領主們之所以響應阿爾弗雷德的號召,帶領著自己領地中的軍隊,前來加入到王國軍隊中,除了履行自己對於阿爾弗雷德的誓言外,還期待著能夠在擊敗維京人後,瓜分他們丹法區的土地。
阿爾弗雷德對於貴族們的所思所想洞若觀火,因此一開始便給予了貴族們承諾,使得他們無後顧之憂,這也是阿爾弗雷德政治上的成熟。
「諸位大人,今天安營紮寨,休息後明天我們繼續行軍。」阿爾弗雷德掃了一眼貴族們的面龐,對他們說道。
阿爾弗雷德看著心滿意足,離開帳篷的貴族們背影,心中卻隱隱的透著一絲擔憂,伊薩克的話就像是一句箴言,深深的影響著他,維京人的實力並沒有削弱的情況下,主動前去挑戰是否是明智之舉,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中。
「主會保佑我們的。」阿爾弗雷德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伸手畫了個十字,將這一絲疑慮強壓了下去,緩步走到了帳篷中的神龕前,緩緩的跪在了天鵝絨墊子上,握緊雙手開始今天的祈禱。
....
夜幕降臨下,威塞克斯軍隊點起的篝火就像是天空中的星辰般,圍繞著篝火士兵們坐在一起,吃著火堆中烤著的食物,並且聽著老兵們的吹牛故事。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在外圍的丘陵草地上,安格率領的突襲小隊已經悄然而至,她們匍匐在地上,背著圓盾牌,盾牌上用黑色的泥巴塗抹,因此在黑夜之間根本無法辨識清楚。
西格麗德目光緊盯著在營地外圍的幾名哨兵,每當她數了一個人後,便悄悄的用小刀子在自己手腕的皮革護腕上,輕輕的划過一道痕跡。
數清楚了哨兵,才能夠判斷用多少枚飛刀解決掉對方,儘量使得敵人不會發現突襲小隊,當威塞克斯人發現的時候,必然陷入會亂之中。
此時,營地裡面的人還茫然不知,他們已經如同獵物般被盯上。
「該死的天氣。」在營地外面的兩名哨兵,裹緊了披風,抱著手中的長矛,跺著腳哆嗦著。
「如果有一口麥芽酒就好了。」另一名留著大鬍子的士兵,他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吸了吸鼻子對同伴說道,並且羨慕的瞅了一眼身後,那些躲在篝火旁邊,或者帳篷中早早睡去的士兵們。
「這都怪該死的維京人,上帝為什麼不降下雷霆,將他們全部殺死。」個頭瘦如麻杆的士兵,憤憤不平的咒罵著,他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農民,卻因為領主的召集而來到這裡,家中本來就沒有餘糧,只能匆忙為他準備一些粗糙的食物。
就連避寒的東西,也不過是一條破舊的羊皮裹在身上,冷風就像是刀子般從各處灌入身體,而一想到自己將會死在戰場上,只是為了保護貴族們的地產,以及所謂的榮譽,便令他心中的怒火遏制不住。
「住口吧,神父們說了,只有擊敗這些異教徒,我們才能夠獲得救贖。」大鬍子從衣服裡面掏出來了一塊麵包,雖然有點發硬發酸,但是這已經是很不錯的食物,他自顧自的掰下一塊塞在嘴裡。
「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