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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大膽?」司馬懿側頭再次斜視了一眼榜文隨後冷笑著說道,「天子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的依憑是什麼,同樣天下諸侯到底是何居心他恐怕也是想差了。」
司馬朗沉默了一陣之後說道,「天子啊,和我所想的終究有著非常大的差距,與其說是代天執道的天之子,還不如說是凡人啊。」
司馬朗說完之後長嘆了一口氣,微微有些緬懷漢室最鼎盛的時代,現在的天子啊,根本沒有那種朕即國家的氣度。
「反倒是現在的天下諸侯有那種令人震撼的氣度。」司馬朗嘆了口氣,「仲達,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吃虧的恐怕是我們了。」
司馬懿微微有些沉重,這份榜文與其說是一點點傳遞過來的,還不如說是劉玄德呈遞給天子的,不過天子別無他選,在董承,伏壽等人的堅持下,為了維護天子的威嚴,已是既成事實的榜文只會通過。
不過通過之後,天子必然會視天下諸侯皆是叛逆,而原本就對曹操懷有不滿的劉協必然會加快度出手奪權,以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生,而以劉協和其隊友的智商……
好吧,在劉協看來這不是奪權,這只是他在收回自己應得的東西,所以對於劉協來說,做這種事情不需要智商,對於劉協來說雷霆雨露皆為君恩,天下臣子皆應該任他予取予奪。
可惜這對於從生死場走出來的曹操來說,必然不是如此,雖說司馬懿很難確定曹操這個人心性,但是曹操絕對不是任取任奪之人,他認同天子的權威,不是因為劉協是天子,只是因為漢臣仍然活著。
荀彧作為曹操麾下最大的漢臣。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著曹操,但是相較於曹操,司馬懿卻能很清楚的捋順荀彧的心態,非是荀彧不夠聰明。只能說荀彧不願意掩飾自己的本心。
也正因此,司馬懿知道如果天子先動了曹操的話,荀彧會在曹操不傷害天子的情況下,聽之任之,因為荀彧清楚。如果天下現在還有誰能讓天子歸位的話,那應該只有曹。
雖說這個可能性比較渺茫,但是為了保證劉協依舊是天子,荀彧寧可損害天子的威儀去保證曹操應該有的絕對權力。
當然這種做法在司馬懿看來完全是兩面不討好,曹操現在不說什麼,但是如果有一天真的大權在握,現在的衝突都會為荀彧以後埋下禍根。
同樣如果有一天劉協覺悟,重獲大權,那麼荀彧也必是其要誅殺的對象,不管怎麼說。都改變不了荀彧是在以損害天子利益的前提讓曹操獲得絕對的統治權力。
當然對於荀彧這種做法,司馬懿也沒什麼好說的,法家沒幾個將自己當人看的,能完成自己的理想,法家是絕對不會介意殺身成仁的。
雖說荀彧一貫認為自己是儒家,然而實際上大家都知道,荀彧行事準則很接近法家,如果信念也和法家近似,其實也不算太意外。
至於以後有一天死在這兩人手上,司馬懿覺得荀彧也就略略有那麼一點悲傷吧。
畢竟不管是曹操殺他。還是天子殺他,恐怕對於荀彧來說,他的目標已經基本達成了,他做了所有他該做的事情。至於死不死,估計對於那個時候的荀彧來說已經不怎麼重要了。
「自是有人會來解決的,與我沒什麼關係。」司馬懿扭頭對著司馬朗說道,「可不要小看曹公手下的一干文武啊,他們豈能看不出來劉玄德此榜包藏禍心。」
司馬朗嘆了口氣,倒也沒什麼擔心。他們家這情況,戰敗了服個軟,認個慫,反正他們也沒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就陳曦那情況撐死讓他們哥倆滾回家去修書。
雖說司馬朗對於曹操挺滿意的,但是真讓司馬朗將命賣給曹操他還是做不到的。
「行了,你去看書吧,要是不想出仕曹公的話,兄長我將你弄到劉玄德那邊去,怎麼說陳家和司馬家關係都很近,怎麼樣?」司馬朗嘆了口氣說道。
自家二弟已經到了出仕的年齡,就算不是亂世,以司馬家的家業現在也到了給司馬懿捐個侍郎開始熟悉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