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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咱們現在老賬新賬一起算
「真有這麼大的銅礦?」
就在陳應專心地給李建成上奏疏的時候,李秀寧突然來到陳應身邊出聲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倒是把陳應嚇了一跳。
陳應循聲望著李秀寧笑道:「只多不會少,按照現在的開採技術,要挖光這座銅礦,至少需要三百年!」
哪怕李秀寧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唐公主,可是她仍舊被震撼到了。
突然,李秀寧一巴掌按在奏摺的空白紙上。
陳應自然不可能將墨水弄李秀寧一手,他嘆了口氣道:「三娘,是這做什麼?」
李秀寧道:「大郎的意思非常明白,你就是安西王,整個安西就是我們兒子的,你怎麼可以拿著兒子的東西送人?」
陳應有些不理解李秀寧的邏輯了,燕郡王是羅藝,燕地難道就姓羅了?事實上,羅藝如果露出一丁點企圖,馬上就會有大軍押著羅藝回長安。無論河間王李孝恭也好,江夏王李道宗也罷,哪怕是吳王杜伏威,他們只是空有著一個名義上的王爵,只是享受著封地之內百姓所納稅賦的一部分而已。
比如河間王李孝恭封地下轄七縣約一萬三千餘戶,這一萬三千餘戶百姓,每年可以交納的稅兩萬六千石糧食,關鍵是這些糧食在唐朝並不值錢,仔細算下來並沒有多少錢。
陳應苦笑道:「賬不是這麼算的,三娘,大唐雖然有藩王、郡王、親王,可是誰可以直接管理其封地的財貨?這話你還真敢說!」
有唐一代,有藩鎮割據,卻沒有諸侯王造反,因為開唐之初,唐朝就限制了諸侯王的權力。
「安西是你打下來的,大郎已經拿走了安西最繁華的六個州,以及三分之二的人口!」李秀寧笑道:「安西剩下來的地,都是大郎看不上的,現在整個安西都是我們家的,我自然敢說!」
李秀寧指著門外與李嗣業玩著木刀木劍的陳謙道:「你是一個吃過苦的,懂得打拼,難道是指望謙兒跟你一樣白手起家,再打下這麼一個家業?就算謙兒能幹,可是謙兒的兒子呢?咱們的孫子呢?」
每個人行事的時候都有雙重的標準。比如後世,一些男人在外約炮,恨不得遇到一個女人,都想著她會招手既來,一撩就著。可是,涉及到自己的老婆時,恨不得她可以回到明清時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別說有什麼男閨蜜,就算跟其他男人說話都會臉紅……
現在,李秀寧就是這樣。以前,陳應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只要對大家有利,李秀寧不會在乎陳應會損失多少,可是現在,有了兒子以後,李秀寧就變了。當聽說有一個龐大的銅礦之後,他並不是要貢獻給李建成,而是留給自己的兒子。
陳應搖搖頭道:「三娘,這麼做是不對的,銅也好,金也罷,它們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只不過是一堆貴重金屬而已,僅此而已。我們挖出來的銅,必須找到一個傾銷的地方,如今放眼世界,除了大唐,哪兒還能吃下這麼多銅?你想的沒錯,可以趁著陛下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這座銅礦,甚至煤礦,全部劃給謙兒作封地,但是開採出來的銅必須花掉,這樣以來,陛下能不知道嗎?」
李秀寧沉默了,瞞得了一時,絕對瞞不了一世。
陳應接著道:「陛下在不了解安西的狀況下,我們確實將這座銅礦欺騙下來,不過,你要想清楚,一個長久的銷售渠道重要,還是一錘子買賣重要?陛下現在不了解安西,不保證他以後不了解,一旦陛下知曉安西的實情,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他是赫赫天子,言出法隨,被自己的妹妹和妹婿欺騙,這就是奇恥大辱了。當然,陛下不會在乎一點錢,他更在乎皇帝的威嚴和妹妹和妹婿對他的忠誠。」
李秀寧吃驚的道:「夫君你的意思是對陛下實話實說?可是,若是謙兒將來敗家怎麼辦?他把家業敗光了……」
陳應瞪了一眼李秀寧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管不了太遠,他即便是窮得無容身之地,那也是他自找的!」
其實,陳應也沒有給李秀寧說實話。
陳應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給世族門閥挖一個坑,世族門閥也好,地主也罷,古代人都喜歡存錢,把錢埋起來,雖然歷朝歷代都開採各地的銅礦,然而,銅錢依舊不夠用,這才造成了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