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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宗見過裴國公,長安一別,國公英姿,時時顯現腦海,未敢忘懷。卻不想,不過短短月余,竟能在這苦寒之地再會,重新一睹國公風采,心中歡喜莫名。國公遠道而來,為何不讓人通傳一聲,回鶻也好準備充分,領全族上下所有勇士英傑迎接!」
回鶻族長承宗嘴上就如抹了蜜糖一樣,將自己的身份擺放的極低,隆重出迎。
哥舒翰在一旁有些傻眼了。
想不到裴旻的威名竟然已經影響到了萬里之外的草原,讓一個部落族長如此謙卑,低聲下氣的問好。
傻眼之餘,又有一些欣羨,忍不住心道:「男兒理當如此才是,以七尺之軀,創不世偉業,受萬人敬仰。」
裴旻對於承宗的隆重迎接並不奇怪,只是想不到承宗這一個草原族長,華夏語說的如此流利,用詞還這般生動好聽,將他夸上了天。
「族長無需客氣,旻此次來,可是有事相求呢!」
裴旻也禮貌回應,表現的極為客氣。
不管承宗這一番做派是真心還是假意。
大唐、回鶻現在這一階段有著直接的利益關係,雙方加深合作是互惠互利的,而且大唐占據著利益大頭。
裴旻跟他那中二的徒弟李白一樣,有著憤青思想,但不會因為這個思想枉顧既得利益。
與回鶻加深交流,是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長遠的癬疥之疾,發作時在動手除去就是了。
「請國公入內說話!」
承宗慎重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入得大帳,承宗邀請裴旻上主位。
裴旻謙讓不受,身為外人,在這個時候他選擇低調一點,並未上得主位,而是在主位左蓆子上坐定。
承宗也不敢安坐主位,而是在主位右席坐定,將主位空了出來。
裴旻也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意,直言不諱的道:「人活於世,講究一個原則。我的原則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突厥此次乘機來襲,殺我大唐邊軍萬餘。此仇不報,我夜裡睡覺都不安穩。」
承宗心底一震,想起裴旻所經歷的戰事,無不證明了這個道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作戰風格,而裴旻指揮作戰莫不是以殺敵傷敵為主要目的。
他通常的打法是積極求戰,消滅對手的有生力量,殲滅對手的主力,然後進行餘部掃蕩。
因故他指揮的戰役,必有轟轟烈烈的大仗,擒殺敵人的比例也是最高的。
吐蕃與大唐為敵多年,甚至長年對峙。然而長年對峙都不曾傷什么元氣,但是與裴旻交手了幾次卻元氣大傷,不得不向大唐認栽,也不是沒有道理。
草原人最怕的就是裴旻這種類型的人物。
人數是他們最大的劣勢,因故除非在特殊情況下,他們極少正面交鋒。
而裴旻卻逼著他們不得不打,拼傷害消耗,幾戰下來就嗨不住了。
裴旻繼續道:「我知道,突厥此次南征的用意,他們是為了以戰求和……」
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明顯注意到了承宗雙目瞳孔一縮。
如今的草原也只有突厥敢稱「汗國」,也唯有突厥有這個實力。
平心而論現在的突厥確實有北方之主的氣概威勢,唯一缺的就是天朝上國的認可證。
一但唐突講和,唐朝承認了突厥的地位,在新動亂未來之前,他們這些部落將沒有出頭之日。
承宗最不想看的的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我可以斷定,只要隴右軍一抵達涼州,逼近戰場。別看突厥有十萬之眾,保管他們跑的跟兔子一樣,一骨碌的就沒影了。我大唐什麼都比突厥強,就是這個逃跑,我們是拍馬也趕不上。」
承宗聽到這裡忍不住一笑,其實他們也一樣。
裴旻慎重的看著承宗道:「這裡我需要你們回鶻出兵,替我截斷突厥的退路。到時候,我會用涼州兵為左翼,隴右軍為右翼,與你們回鶻三路夾擊,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族長以為如何?」
對於裴旻的請求,承宗並沒有表現的多少意外。
作為回鶻的族長,承宗也非易於之輩,是一個有野心野望的人物。
現在他只是一個部落的首領,部落的名字都不太統一,有人